闻笙思虑着这是在齐栀殿内,便斟酌道,“四皇子满腹才华,未来定然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承蒙闻小姐看得起了…”屋外传来齐衍的轻笑声,打断了闻笙的话。
闻笙眸子暗了暗,抬起头来便看到一脸笑意向屋内走来的齐衍。
如沐春风的样子,哪里像是前途受阻的。
闻笙起身,疏离又不失礼节地朝他行了一礼,“四皇子。”
齐衍点了点头,不做停留地走向齐栀,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心疼地问道,“怎又偷偷落泪了?”
“才没有呢,是皇兄眼花了。”齐栀自然地钻进了齐衍的怀里。
两人亲昵的姿势看得闻笙微微蹙眉,她不悦地看向齐衍,却见他只满心满眼地哄着齐栀。
那真心似不作假,可她却看得不大舒服...
齐衍抹去她眼角的泪,哄道,“怎么小孩子一样,闻小姐还在一旁看着呢,一会可要笑你了。”
齐栀听后瘪了瘪嘴,回道,“皇兄休要挑拨,清禾才不会笑我呢。”
齐衍轻笑一声,“好,是皇兄说错话了,但我的栀儿也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不然皇兄也要心疼了。”
说罢,他看向闻笙,温和道,“上次在栀儿殿前匆匆一见,不知今日闻小姐可有时间与衍手谈一局?”
闻笙直视他,淡淡开口道,“臣女的荣幸。”
“哪里,能与高手对峙,是衍的荣幸才对。”齐衍低头与齐栀说道,“辛苦栀儿去帮皇兄拿下棋盘好不好?。”
齐栀只当齐衍是给她时间,去收拾下自己的小哭脸,便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清禾,你等我呀。”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闻笙,便带着婢女离去了。
齐栀的离去,并未带走齐衍身上的那点和煦。
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棋盘桌的一角,朝着闻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闻笙也并未推诿,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开口道,“四皇子想说什么?”
她心知肚明,齐衍不过故意支开齐栀罢了。
“我以为是闻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呢?”齐衍扫了眼站在闻笙身后的绿玉,唇角轻提,“难道是衍意解错了?”
他意味不明,却又言辞含糊,易引人遐想。
闻笙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无甚神情地问了句,“四皇子可找到那相似的手链了?”
齐衍闻言,毫无被闻笙戳破的慌张,甚至谈笑道,“暂时还没有,看来确实是孤品,不过衍着实喜欢,只觉与栀儿甚搭,不知闻小姐可肯忍痛割爱?”
“四皇子是说那条手链,还是在说人呢?”闻笙眸色冷了两分,问道。
齐衍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与往日一般彬彬有礼道,“衍,不知,全听闻小姐决断。”
闻笙凝眸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直言道,“原宋沂是四皇子的人啊,这一臣侍三主之人,四皇子竟也用得?”
“这宋廷尉可帮我三皇兄立了大功,怎会是我的人呢?”齐衍惋惜道,“我倒是也希望自己能有个宋廷尉那般的得力助手呢。”
“闻小姐为何这般问呢?”齐衍不解道。
闻笙暗自观察着齐衍的神情,试探道,“四皇子又从何得知我有了那样一条手链呢...”
闻言,齐衍顿如恍然大悟一般,轻笑道,“原是如此。”
“宋廷尉与阿浔争夺那条手链时,我恰巧在那店铺的二楼上。”话落,齐衍挑了挑眉,“若不信,你可命人去查。”
“至于我又如何知晓那手链到了你的手上...”齐衍意味不明道,“这就该问问闻小姐为何这般不小心了。”
闻笙见齐衍提起了南浔,将关系点破,便也不愿再与他多绕弯子。
而且,他既能信誓旦旦地说可让人去查,那日他定然在那店铺之中。
闻笙思虑片刻,又抬眸向外看了一眼。
仍不见齐栀的身影,她才放心开口道,“看来四皇子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了。”
齐衍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他没想闻笙竟会这般,毫不遮掩地在这宫中提起这禁秘之事。
他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势在必得之事,衍,只是势不得已罢了。”
闻笙未语,只冷眸看他。
齐衍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又道,“从始至终我在意的都只是栀儿,可你知北齐只她一位公主,我若想护她一生无忧,就必定要走向高位。”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闻笙却是更为深刻地理解了南浔所说的那句虚伪。
她毫不留情道,“在意到,将公主往歧路上引?”
亲兄妹的不伦之情,世人岂能容忍。
她又道,“而公主又可知,你甚至在为她另谋他路?”
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给她选择的权利?就这般自顾自地将她引入深渊,又将她推给旁人。
齐衍面色一沉,唇角的笑淡了淡,反问道,“闻小姐又怎知,自己不是在走向歧路呢?”
名满盛京的才女与臭名昭着的纨绔。
“既是歧路,四皇子又在与臣女争什么呢?”闻笙唇角提起一抹嘲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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