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可以别说了。”宋辞拽着南轻的手,只觉喘不上气来了一般,心疼得紧,“我再也不和您闹脾气了,我以后都乖乖的,求您…”
小姑娘手抖得停不下来,发颤的哭声满是祈求,南轻心疼地回握住宋辞的手,倾身将人拥进怀里,“别哭,姑母会心疼...”
宋辞埋首在南轻的脖颈处,紧环着南轻的腰,卑微道,“求姑母多心疼我,求您别说了好不好...”
南轻的腰被宋辞紧紧的环着,那力道大的好像怕她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残忍的话,然后离她而去。
南轻睫毛轻颤眨去眸中的 热意,继续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卑微。”
“我心疼你,怜爱你,但也还不至于就全然为了哄你,而把自己给你。”
埋首在南轻脖颈处的宋辞闻言愣顿了片刻,随即又不由屏息,竖着耳朵去听,但耳边却只余南轻微弱的喘息声。
她只得抬首问道,“您说什么?”
南轻感受着扑面而来且独属于宋辞的气息,“你总觉得那二十余年的年龄差,是你要拼命追赶的距离。”
她微顿一瞬,“于我而言也是,你从小就比阿浔姜时他们更粘我,而我陪你的时间也很多,因着澈儿一事,我又会更多地照顾你的情绪。”
“怜爱,照顾,以及能让你欢喜,但又抗拒的纵容,都是我过往二十余年习以为常的生活。”
“要我尝试与你同龄般对你,于我而言或许会有些难度,因为无论如何...”
“我已四十有余。”南轻看着宋辞,“我也会怕,待我更为年老,脸上的皱纹更多了时,你又会怎么看我呢?”
“我自然也是会爱你...”宋辞的心狂乱地跳着,明知此时不该,却还是不自觉地涌上一些欣喜。
她从不知,在她面前始终从容的南轻,竟也会因她而有过哪怕一丝的惶恐。
她颤巍地伸手,想要触及那赤露的胸口,可在快要触及时,又几乎下意识地撤了回来。
她不敢,她怕又感受那平稳的心跳。
可南轻却牵住她收回的手,抚在胸口,“我从未质疑你的真心。”
“辞儿,我可能无法准确的说出,我到底是何时开始对你有了异样的心思。”
“可能在你初初发觉自己感情时炙热的注视下,我不自觉上了心。”
“可能是那些你为哄我见你,而让阿浔连送了两年的酒,让我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个小小年纪便能酿得佳酿的小姑娘。”
“也可能是我用齐胤劝你放弃时,你分明要哭,却还是要凑上来时的坚定中,我有了动摇。”
南轻细细地回忆着过往的点滴,又道,“但也或许,这些都不是。”
“或许就只是在与你相处的点滴间,那感情自然而然便有了变化,于是在知晓你与姜时定婚后,我以为我会为自己让你走上了一条符合世俗的路而感到宽心。”
“但我的心湖,并没有我以为的那般平静。”这句话,南轻说的很轻,她在向一个二十岁的孩子,述说她的心意。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因为她甚至比宋辞还更清楚,当宋辞听过这些后,她只会更更坚定地走向自己。
可她,确实不忍心看小姑娘卑微地活在那二十年的距离中。
若一定要有人卑微,那也该是用不了两年,不,其实是已经开始年老色衰的她。
眼角的细纹,略微松弛的肌肤,或许日后会有些下垂的胸口...
她从不会拒绝宋辞的求欢,就至少在还没有那么不堪之前,多给她些快活。
宋辞坐在南轻面前,喘息都是缓慢且小心的,她很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打断了南轻的话。
但她看似平静的身影下,心口却是全然不受自己控制的,令她窒息的跳动,偏她还在控制自己的喘息。
这窒息下涌入大脑的快感,让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有受虐倾向...
即使在黑暗中,南轻都能感受到宋辞那如火的注视,但话已开口,她也想说清,让宋辞日后过得快活些。
“若一定要说,现在我也分不清自己对你的怜爱多些,还是喜爱多些。”
“但我唯一确定的是:辞儿你是我这二十多年生活中唯一的惊喜,会让我欢喜,让我期待。”
但也偶尔会让我惶恐与不安。
我很抱歉会偶尔为过往之事走神,很抱歉我让自己困在二十余年前那场真心瞬变的过往中,而无意伤了你。
更抱歉于,其实姑母偶尔也是个胆小鬼,始终不敢对你袒露真心。
......
南浔自相府离去后,先是让人将齐栀其实早就知晓自己身体异样,并帮齐晏传消息给雍凉一事告知了齐衍。
只要齐衍坐不住去查当年一事,无论蛊虫还是信物,她安插在暗处的人。都能顺着他在这其中暴露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而后,前往雍凉一地的探子前来回禀,雍凉王齐怀虽拥兵二十万,却从未逾制操练过。
二十余年来,雍凉百姓安居乐业,多赞王之善道。
南浔坐在书房之中,边听,边翻看探子带回的雍凉这二十余年的地方之政。
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