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病要你命!”路明非趁势朝上杉越扑去。
上杉越强忍疼痛,将源稚生丢到地上,仅靠一只手与路明非对抗。
只是短暂的交手,上杉越就已经显出颓败之势,有受伤的原因,也有频繁作战较为疲惫的缘故,但是更重要的在于,他低估了路明非的战斗力。
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实际上刀法精湛得令人惊叹,每一次挥刀都仿佛在纸上画出一道精美的线条,刀锋所过之处,无不展现出惊人的准确性和力度。童子切在他手中变幻莫测,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疾驰,时而如细水长流般轻盈。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章。
乌鸦微微张着嘴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路明非出手,这样的刀法和身手,在他们小队里恐怕也只有源稚生能胜一筹。
“快摇人啊!”路明非喊道。
乌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拨通电话汇报情况。
路明非不敢给上杉越喘气的机会,重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展现自己的体能和战斗技巧。前世的特训,在此刻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上杉越没有受伤,他不敢说稳拿下,但现在可以。
“我可以放你走。”再一次贴近,路明非低声说道。
“昂热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你没时间了,现在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东边水下可以通往外面。”路明非一脚将上杉越踹飞。
上杉越没有停顿,疯狂往东边跑去。
“别跑!”路明非嘶吼着,左手按在心脏位置,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乌鸦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路明非。
“路君,没事吧?”
“没事,有点托大了,没留住他,快让人封锁出口。”路明非说道。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
……
“路君,一路顺风。”乌鸦把行李箱交给路明非:“你的那些特产在几天前就寄往你家了,别忘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送我?”路明非问。
“少主他们在配合调查。”
“好吧,没事,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
“会有的,本部已经决定,将少主和大小姐接过去,等你开学了就可以去找他们。”乌鸦怅然若失:“我的话,应该跟樱和夜叉留在日本处理蛇岐八家的事情啦,这一番折腾,有的忙啰。”
“对不起,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你也是奉命行事,成王败寇,蛇岐八家输得起,没事。”乌鸦捶了下路明非的胸口:“别那么丧气,你不是还出手救了少主和大小姐嘛,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那……再见,佐伯龙治。”
“叫我乌鸦。拔刀斋,你的身手很不错!”
……
源稚生独自站在天台边,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他的眼神深邃而落寞,烟雾缭绕中,身影显得更加孤独。
与上杉越一战后,他昏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蛇岐八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一份份资料不断传往本部,统计人员拿着汇总表到处奔走,这里像是某个公司的办公大楼,不像是蛇岐八家的源氏重工。
橘政宗的死亡是由樱告知的,其死前的那段录像,源稚生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位老人,为了蛇岐八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源稚生还记得他曾说:如果我要死了,最好是死在和猛鬼众的战斗中。
他还曾说:蛇岐八家越来越壮大了,真好啊!等一切结束,脱离本部,我就可以安心退休了。等那个时候,大家长的位置就交给你,让你也试试我的烦恼,哈哈哈哈。
一切来得这么突然,他没有死在和猛鬼众的战斗中,也没能等到退休的那天。
源稚生的思绪被风带到更久之前的岁月,那被老人刚从山里带出来的时候。
老人说:“蛇岐八家已经稳定,可以接你回归本家了。其他家主都想见见你,你会是蛇岐八家未来的希望。”
那段岁月里,老人如师如父,谆谆教诲不受时光洗刷。因为有他,自己才能像一个皇,因为有他,自己才能真正理解到什么是蛇岐八家的荣耀。
“老爹,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老爹啊?嘶,别打我,我不叫啦……”
“你有真正的父亲,怎么能叫外人爹呢?你这样子怎么像蛇岐八家的皇?”
“那我真正的父亲在哪?”
“等以后再告诉你吧。”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呀?”
“橘家家主,政宗先生,都行。”
昔日的对话在耳畔萦绕,但昔日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烟头烫到了源稚生的手指,将源稚生拉回现实。
眺望远方,东京还是那个东京。
“老爹,我想我现在才算是真正明白你所说的武士道精神。”
源稚生拍了拍灰尘,转头对不知何时来到又站了不知多久的樱吩咐道:“通知几位家主参加今晚的会议,选出下一任大家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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