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冒雨开车上山时,就瞧见,路边一辆蓝色跑车正翻倒在地,而车里的男人满头失血,昏迷不醒。
“上面呢?上面有没有!”
在确定车里只有吴弋阳一个人,郁簟秋又立刻打电话给邵辰韦。
而电话那头,邵辰韦的声音也慌乱极了,他一想到那三人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两眼一黑,觉得天都要塌了。
“郁总,郁总没看到,没看到燕总和小江总他们车,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越说到后面,邵辰韦自个儿也魔怔起来了,脸上冷汗一层一层地出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废物!”
一把将电话挂断,郁簟秋又重新拨打起少女的电话,可得到的结果却还是关机。
找不到他们的车,吴弋阳的车也翻了,上面甚至还有熊掌印的痕迹……
种种痕迹联系到一块儿,郁簟秋实在没办法安慰自己去想什么乐观的结果。
而更让他感觉无力的是,只是一想到少女可能遭遇了什么危险,他就有种心脏被人紧紧捏住的窒息感,整个人喘不上气。
像是正处于戒断反应中的成瘾者,焦虑不安、烧心挠肺。
到最后,他只觉得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只能一只手撑着车顶,一只手捂着胸口的衣服,低头缓和着。
而身旁正替男人撑着伞的佣人,在看到他刚才那失态的模样,本来还惴惴不安对方会不会拿自己撒气,却没想到,打完电话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个表现。
那光滑而富有垂感的绸缎被男人揉得皱巴巴的,他低着头,乌发遮着脸,可喘息的声音还是一声一声地冒出来,听得佣人老脸一臊。
他忍不住不合时宜地想着。
叫,叫得怎么,怎么这么娇啊。
又缓了许久,郁簟秋这才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回温,头脑也终于理智了些,他朝着席逢越走过去,开口便问:
“救援队过来了吗?直升机呢?还有救护车。”
“马上,还有几分钟就到。”
总是挂着一抹温和的笑的男人,此时的神情也不太好。
席逢越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倒不是说他对少女有什么感情,只是……
在想到这个人多活了一辈子,上辈子很可能还和自己有着说不清的纠葛,潜意识地,席逢越不想得到她身亡的消息。
可现在……
情况实在不太妙。
“吴弋阳呢?人拖出来了吗?把他弄醒,我要问话。”
随便扯了旁边一个人过来,郁簟秋语气不善地问道。
后者目光恐慌,他连忙回应道:“吴,吴先生还在昏迷,我们不敢,不敢随便碰他,怕他出什么事情。”
“……”见状,郁簟秋不由地就又心烦意乱起来,他没再说什么,松手就让人滚。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郁簟秋连忙接起电话,语气急促:
“查清楚了吗?这地方后面的人是谁?”
“查到了查到了。”
电话那头,下属看着层层查到最后的信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回应道:
“是温砚函,买下这座山的,是他的人底下的一个公司。”
听到这个答案,郁簟秋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你说谁,温砚函?”
*
“你说谁不见了?再说一遍。”
温砚函笑着看着他,看上去颇显稚嫩和可爱的娃娃脸上,天真的笑容却莫名有些瘆人。
“夫人,是夫人她——”
“嘭!”
管家话音未落,紧接着,面前的少年便一手捏住他的脖颈,那双漆黑的眼睛,瞳孔几乎都要和虹膜融为一体,黑得瘆人。
“夫人,夫人她不见了。”
脖子被人死死捏着,男人的面部逐渐涨红,管家窒息到眼前都开始模糊,但他还是艰难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是说她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吗?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那辆车又回去了?可以告诉我吗?”
说话时,少年的眼球都布开了可怖的红血丝,眼神好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生吃了一样。
可即便这样,他的声音却还是娇俏的,和此时阴沉的面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管家两眼一翻,甚至感觉自己一瞬间真的要死了。
终于,少年放开了他,他连咳嗽都不敢咳嗽,压下反呕的感觉,嗓子仿佛被刀子喇过一样,他道:
“怕被发现,我们的人放了,放了熊之后就离开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咳咳咳,为什么夫人的车会返回,又为什么,夫人……咳咳,夫人会不见了。”
听到这里,少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面部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温砚函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口腔内壁,顿时,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那里有没有监控?”他问。
“没有。”管家重新站稳,即便脑袋还缺着氧,可他却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只有山的入口处有监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