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簟秋,你……”
姜见月看着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最后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那一撮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开口问道:
“你的头发,是换了个颜色吗?”
“是啊。”
郁簟秋抬起手,又随性地撩了下头发,好让姜见月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怎么样?好看吗?”
“丑死了。”
几乎是郁簟秋这句问句一说出来,就得到了另一个人跟连珠炮似的,充满了恶毒的回答。
“跟只鹦鹉一样,好丑的发型,颜色还这么不吉利,本来就长得不男不女的,现在更像人妖了,郁簟秋你的审美真的好low。”
只见,温砚函站在原地,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仿佛无底洞似的要把人吸进去。可他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要不然我叫Naya帮你换个头吧?免费的喔。”
叫人更加觉得不寒而栗,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而听见温砚函的咒骂,郁簟秋上扬的嘴角短暂地绷直又恢复,他懒洋洋地看去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后,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看出来了。”
“你破防了啊。”
*
姜见月最后是跟着郁簟秋一起离开的。
走的时候她没忍住,又回头看了温砚函一眼,险些被他的眼神给吓到。那双死死盯着他们的、黑得粘稠的眼睛,简直骇人极了。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再去想刚才温砚函的事情了。
被郁簟秋带着穿过人群,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后,姜见月在重重人影后面,终于瞧见了那张她想要找到的面孔。
只见穿着香槟色小礼服的潘思汐,正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旁,她举着酒杯,或许是在身旁男人的授意下,她向另一个中年男人敬酒赔笑。
姜见月从那笑容上,看出了几分生硬和勉强。
“郁簟秋,好了,你先放开我,我有事,我要去找我舍友,你先放开。”
找到了人,姜见月的心情一下子就急起来了,说着就要挣脱郁簟秋的手,然后就瞧见他转过身来,雾眉微皱,眸光带上了几分不悦。
“你确定是要找你舍友?不是找江遇然又或者是沈绿夷?”
“啊?”姜见月人顿时一愣。
“本来我还奇怪,沈绿夷什么时候能那么好心,还给沈恭他们一家子留了个位置,后来发现沈恭他女儿是你舍友,我差不多就寻思出来了。”
郁簟秋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后,看似是询问,实则肯定地说:
“沈绿夷他用沈清清威胁你了,是吧。”
“……”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到,姜见月一时愕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抿了抿唇,还是保持了沉默。
看她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样子,郁簟秋险些被她气笑。
这时候就没有那股子骂他的伶牙俐齿劲儿了啊?之前让他去死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
“说起来,江遇然不是你男朋友吗?这么没种,由着沈绿夷威胁你啊?”
心里憋着口气,郁簟秋忍不住又提起之前的事情,语气很是阴阳怪气,莫名还有种栓栓的感觉。
“上次也是这样,你都掉下悬崖了,他都不知道,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难怪是被你当成挡箭牌的冒牌货,还真是没用。不像我,当时我可是一整宿没睡。”
“……”他这语调实在奇怪得很,姜见月越听越别扭,一时没忍住,还是开口说道:
“郁簟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你这么讲话真的好奇怪。”
郁簟秋:“怎么奇怪了?你说说。”
“……就是很奇怪。”
他那么理直气壮,姜见月反倒没什么气势,就闷闷地说了一声,同时余光又悄咪咪地往刚才潘思汐在的那个位置瞥去。
恰巧,姜见月瞧见那和中年男人敬完酒的潘思汐,在服务生的托盘上放下酒杯后,要往某个方向走去时,她没心思再跟郁簟秋周旋,神情难掩急迫: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
忽地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姜见月连忙改口:“我要去找江遇然了,有什么事你待会儿给我发信息可以吗?”
说罢,她拂开郁簟秋的手,就要往前走。
而她这话,自然也正正踩在男人的雷区上,郁簟秋咬牙切齿道:
“还真是去找江遇然?姜见月,你明明都说好要帮我治病的,你这就跑了?”
眼瞅着那道人影要消失在视野当中,姜见月什么也管不了了,直接甩开郁簟秋的手,朝着那个方向就跑:
“下次,下次郁簟秋,好了我真的有事,我真的得走了!”
*
“呼。”
才刚走进二楼的休息室,潘思汐便舒了口气。
而当她正准备转身把休息室的门关上时,突然,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她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一道身影,一个女生迅速地侧身钻进来,随后一把将门关上,又上了锁,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潘思汐一时有些惊讶,心下又有点警惕,她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