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应林才的意识在冰冷的地板上逐渐苏醒,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目光迷茫地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色,心中涌起一阵异样,难道自己还在梦境中游荡?
直到凉王冷漠地走到自己身旁,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应林才才猛然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梦境。
“我这是在哪里?”应林才沙哑着嗓音,冲着身旁的凉王问道。昨夜,自己明明还被囚禁在牢狱之中,如今怎会置身于此?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突然,应林才察觉到自己的嗓音变得异常难听,仿佛破铜锣一般,刺耳又粗糙,令人不适。
“我的嗓子怎么了?”他惊恐地想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凉王静静地看着应林才,面无表情,对于他的询问置若罔闻。渐渐地,应林才脸上的疼痛开始加剧,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叫喊着,声音却越发刺耳,令人心烦意乱。
凉王皱起眉头,一旁的侍卫见状,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枚镇痛丹,强行掰开应林才的嘴,将丹药喂他服下。丹药入喉,应林才的疼痛稍稍缓解,但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却依旧如影随形。
应林才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原本自己洁白光滑的皮肤,此时摸上去就像是砂纸一般的粗糙,应林才回过神来,惊恐的在地上爬着,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
凉王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铜镜扔到应林才的面前,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怪物一般,令人恶心。
应林颤抖着双手,缓缓地举起那面铜镜,当镜子中的影像映入眼帘时,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布满了狰狞的伤痕,丑陋无比。
他的眼睛瞪大到极致,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破碎的容颜,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可怕的人。惊恐的表情在他脸上凝固,他试图用手触摸那伤痕,却又害怕感受到疼痛。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疯狂地摔打着铜镜。
“啊啊啊!我的脸为什么变成这样?”应林才不死心的爬到凉王脚边,拉扯着对方的裤脚,仰着头望着对方,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为何一夜过后,自己竟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和杀了自己有何区别?
凉王不耐烦的一脚踹开这个怪物,要不是应家还有点用处,自己还干嘛费劲留你一条狗命,就因为你是人们口中的才子?
屁!若不是你老子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你这条狗命早就没了。没用的东西罢了!
凉王俯下身子,看着地上的怪物,厉声呵斥道:“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今日留你一条狗命,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你不能怪任何人,要怪你就怪顾辰吧,是他把你一个堂堂才子弄到现在的地步!”
凉王此话说完,刚刚还撒泼滚打的应林才这时才稍微安静了下来,凉王又继续说道:“圣上已经定你为死罪,本王冒着违抗圣命的风险,把你从地域里拉回来,你应该感谢本王才对!”
“你的嗓子已如残弦般嘶鸣,难听得很。你的脸也被毁容了,就算你的老子站在你面前也不会认出你的。从现在起,你隐姓埋名,默默地陪伴在本王身旁。放心,本王定不会亏待你的!”
顾辰!应林才在凉王的刺激下,思绪如乱麻般纠缠,心中只有报仇的执念。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落入如此凄惨的境地?又该如何面对域儿?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恨。
“倘若你能帮本王完成一件事,本王便会帮你恢复你往昔的面容!”凉王嘴角挂着一丝讥笑,他似乎看穿了应林才的心思。此时的应林才面容被毁,生不如死,若是自己拿出恢复容貌的筹码,他必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成就大业!
“是什么事情?”趴在地上的应林才果然如凉王所料,听闻有恢复容貌的方法,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急切,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
“留在本王身边,直至除掉宁王一家!或者,你若能将顾辰的头颅亲自献给本王!”
这是凉王的要求,也是应林才无法逃避的抉择。他深知这任务的艰难和危险,但为了恢复自己的容貌,为了讨回失去的一切,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好!我答应你!”
听到答案的凉王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望着地上的应林才又看了看一旁的侍卫,说道:“将人带进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那扇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应林才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走进来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父亲。
而应宏清同样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趴在地上如怪物一般的,竟然是自己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儿子。今早听闻自己的儿子惨死在狱中的消息后,他便一蹶不振,多次昏厥过去。
“儿啊!”
应宏清张开双臂,用力地将应林才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痛苦都融入这一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似乎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对方。
应林才满心委屈,他将头紧紧地贴在父亲的胸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