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赤红,祁沫千恨不得立马死掉,没有人比他清楚庞在炘话语里的意思。
置之死地而后生,以他的鲜血为引,配置十大珍贵的药材,那些百姓才有生的可能。
然而还要满足一个条件,蛊王再次入体,慢慢啃食每一寸肌肤,随着时间在慢慢恢复后取血。
然而现在时间不等人,此女要用另一种极端的办法,他连空想血液都在拒绝。
“不要,你要是这样做了,与我又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
蛊王似乎很惧怕庞在炘,明明垂涎眼前的美味,却只是吐着信子看着,没得到指示不敢爬出瓷瓶。
食指轻轻抚摸它光滑的小脑袋,庞在炘嘴角含笑,很满意小家伙的失去,只是终究性邪,留不得。
“如果只是想活,以你的实力,耗费一身修为转世轮回根本不在话下,还可以为自己寻一个好人生,当然,我不是指责你,然而你却选择了这条路,那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语落靠近,在祁沫千惊恐的目光中,翻到手中瓷瓶。
一通体雪亮的小家伙跳了出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诱人的美味。
拇指大小,透过快速蠕动的身躯,还能隐约看见祁沫千身上的血迹。
如果不是生性邪,还有不断吐出的信子,光看乖萌的外表,不知道多少人会被迷惑?
“不要...我来解蛊,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历尽千辛万难,岁月蹉跎,才成为半仙之体,祁沫千怎甘心陨落。
所以下蛊时才不会给那些百姓生机,这也才促使如今他的结局。
蛊王的速度极快,在他开口前就已经来到耳垂下,耷着圆溜溜的脑袋,等待下一步指示。
它能感应极白枯的生死,冒出头想闪身朝祁沫千而去时,庞在炘快了一步。
这两日修炼的同时也是在研究,威逼利诱下,才知道解蛊的办法。
“这么好看可爱又灵性的小家伙,不是也曾经在你身体里住了几万年吗?如今我帮你捡了回来,你怎么还嫌弃呢?”
见她这里行不通,还总是阴阳怪气,祁沫千把希望转寄在蛊王身上:“阿晶,我知道我的血肉对于你来说诱惑很大,可你有没有想过,事后那个女的会放过你吗?不可能的,自古正邪不两立,更何况现在中蛊之人根本等不起,一旦你钻入我的身躯,她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你再出来,你我二者合一,才是现在解蛊的最佳办法。”
轻轻松手,瓷瓶落地瞬间粉碎,嘴角含着笑意看着他,随后又将深冷的目光转向蛊王,庞在炘漫不经心开口:“阿晶,名字蛮好听的,只可惜,怕是要终于此了。”
阿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猛地回头,嘴的信子吐得越发快。
“哈哈…”
想到它与自己一个下场,祁沫千都快忘了即将面临怎样的痛苦?苦涩大笑:“外表呆萌,可别忘了你骨子里的邪性,自认为能拿捏她,殊不知在你松口之际,人家早就把你算计进去,哈哈…”
眼泪从他笑弯了的眼角不断流出,或许在这一刻,他才找回丢失的本心,但已经为时已晚,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哪怕不死下场也不会好过,如今以血还债倒成了唯一救赎的机会。
“阿晶是不是没把自身的本事说完,哪怕你与那金捷猫已经结下主仆契约,依旧容得下我。百毒不侵,其毒无解,控制白虫为己用,只要你不想要别人的命,他就会为你侍从。再加上你一生的本事,世间之主不在话下…”
阿晶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四五岁孩童那般稚嫩,意识到眼前人真的会杀死自己后,试图言语诱惑。
然而庞在炘用行动直接拒绝,逼迫它不得不进入祁沫千的身体。
万物相生相克,它以人的血肉为食,以皮尸为名,属寒阴之物。
庞在炘引光入体幻化出来的玄力至阳,刚好与之相克。
蛊王不情不愿从祁沫千耳朵蠕进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每一寸肌肤剥离骨头的痛处,纵然早已知晓,这一刻来临,还是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所有人待命,把守好每一个有可能被偷袭的角落,为庞在炘排除一切后顾之忧。
催动蛊王在祁沫千身体里游走,咬碎他的内脏化成血水,哪怕不需要太高的修为,庞在炘依旧不敢松懈,每一走一步都十分小心,不给一丝反击机会。
这无疑很漫长,等到要熔炼阿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层层细汗布满庞在炘的额头,滚辣的太阳直晒,哪怕有一层屏障,她的容颜还是红了。
“王爷乖,现在不能过去,否则炘炘会受到反噬,吐血而亡的!”
久久不见她的身影,做好点心的尊禾残找了过来,无论初浅怎么阻止,他说什么也要去把庞在炘拉到阴凉处。
好在事先有交代,初浅带着他绕了好大一圈,然而脚下步子快,还是到了这里。
好说歹说,见他要发火,不得初浅已才这样说。
不过确实有效,尊禾残安静了下来,满是担忧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抹小身影,手中凉透了的糕点被捏碎,全部散落到地上,显得格外凄凉。
修炼相克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