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书文秀的笑笑：
“师傅，真对不住，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当初那个加油到底是不是这个叶同志听出来的。”
包宣城一看竟然还是那个在外国留学过的大学生，这可是他们厂的宝贝，未来当做九级技工培养的。
他想当做没有看到，直接对叶红衣说：
“叶厂长，你看，既然没有人愿意……”
冉玉书连忙穿过人群，走到走最前面来，
“我，包厂长，我愿意去！”
包厂长整个后槽牙都咬着咯吱咯吱的，
“冉同志，你确定吗？那大河县山高水远，风景秀丽，若是去游玩当然不错，但是……”
叶红衣看到包宣城那个扭曲的脸，心里暗自偷笑，他是想说大河县，穷山恶水，地处偏远吧。
可是冉玉书仿佛没听懂包宣城的潜台词，饶有兴致的说：
“那可太好了，刚好可以趁着休息去玩耍一番。”
包宣城整个脸都有点扭曲了，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实话：
“可是你再想调回来就难了。”
冉玉书依旧文雅的笑着：
“没关系，到哪都是为了祖国做贡献嘛！”
包宣城：“……”
叶红衣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她其实也没想到能招到人，不过就是逗一下包宣城，看他那副心痛又不得不给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情愉快。
叶红衣喜提四级技工一枚。
在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包宣城还很是心痛，一直唠唠叨叨的让叶红衣要对他好一点，自己厂里多么忙，把人给出去多么不舍，仿佛没有了这一个人就是厂里巨大的损失一样。
叶红衣笑着说：
“包厂长，你不用只用一个四级技工就把我打发了吧！”
包宣城心里一沉，没想到这个女同志年纪轻轻竟然这么老道。
冉玉书再怎么说不过是刚去厂里没多久的新员工，那跟那些已经培养出来的大师傅是不能比的。
包宣城虽然有点心痛，但是还不到那个地步，一切都是为了让叶红衣知道他们厂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想让叶红衣就此打住，若是一般的小年轻真的就被这一番装可怜给唬住心软了。
但是这种装腔作势卖可怜的境界着实低了点。
叶红衣在后世见过太多，为了自家公司的利益，那都是涕泗横流的，演技堪比奥斯卡。
包厂长这种都是小kiss级别的。
包宣城也知道自己理亏，叶红衣帮着他们厂修好了发动机，甚至还研发了新的涡桨发动机，这个功劳一大半都会记在他们厂的功劳簿上。
可是自己到头来只是给了几个实习生和一个四级工而已。
该留的还是留不住呀，
早知道之前赵省长通知下来的时候，自己就爽快点直接给几个五六级的技工，还能让叶红衣欠自己厂一个人情。
这样后面叶红衣帮他们厂修发动机就相当于还她们人情。
现在好了，自己先忽视在先，人家先帮了自己厂，现在就任由人家开价了。
包宣城想到这里心情沉重，
“叶厂长，你说吧，之前我说过只要你能帮我们厂修好那个发动机，只要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叶红衣露出狐狸一般笑容：
“既然包厂长这么盛情，我怎么好推辞呢！”
包宣城心里暗骂。
叶红衣给包宣城倒了一杯茶：
“我也知道厂里的员工都不愿意去我那，但是我知道省机械厂肯定还有许多退休老职工，不知道包厂长可愿意帮忙引荐。”
没错，叶红衣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去省机械厂挖人，毕竟现在哪里都缺人才，自己把高级技工挖走了，省机械厂的生产能力可能会下降一大截。
但是退休技工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这话真的出乎包宣城所料。
他愣了两秒，确定叶红衣说的是真的之后，立马满脸笑容，给叶红衣炒菜，心中真是感激非常，
“叶厂长，您吃菜，您吃菜。”
“您叫我小叶就行。”
“小叶呀，你说要招退休职工这事……”
“当然是真的，希望包厂长给我引荐几个技术好的。”
包宣城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
“那是当然的，你放心，我们厂那几个高级的退休技工，我心里都门儿清，若是不好，你直接给我退回来。”
在职的员工包宣城不愿意给，但是退休的那又不一样了。
现在的工人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父母子女相传，许多儿子要结婚，没个工作，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过去。
许多厂里的职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把自己的工作让给子女，自己很多只有五十多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就提前退了。
而且还不是原职位的，有些父母是大师傅，但是子女什么都不好，刚进去只能从普工做起。
而且工资也是直接降到最低的。
虽然知道不划算，可又能怎么样呢，为了子女，还不是得做点牺牲。
许多退休职工闲置在家，手里没了钱，就容易看人脸色，给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