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斯放下防备,向队伍后头走去。
元宝立刻拉起木板车,逃出了城。
跟着周斯身后的小兵还在不停地拍马屁,“周大人心善,那对兄弟本来没钱看大夫,只能出城回村等死,如今得了银子,也能让那对兄弟俩多抓几天药,多活上几日。”
周斯猛地怔住,那弟弟病入膏肓,他哥哥拿了钱为何还要着急出城?难道不应该是进城找大夫吗?
“糟了!”
连忙派人回去给陛下送信,紧接着周斯一跃上马,带着几个侍卫,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
出了城门的元宝立刻丢弃木板车,将秦念之扛在肩上,和接应的人相汇合,朝着渡口疾驰而去。
而他的同伙则拉着木板车,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逃开去。
等到周斯赶到岔路口时,人早就跑得没影了,“分散开来,每条小路都要探查,务必找到秦大人!要快!”
……
宣和帝得知有秦大人的消息,森然的面孔猛地爆发出浓烈的生机。
这几日他出手狠厉,整治朝堂,圈禁太后和嘉敏公主,打杀了许多宫人,浓稠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此刻这个狠厉的帝王,终于有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备马!朕要亲自去!”
凛冽的寒风飒飒作响,宣和帝扬起马鞭重重落下。
终于远远看到了城门,周斯遥遥跪下请罪。
“吁~”烈马的嘶鸣声,伴随着马蹄。
宣和帝猛地拉起缰绳,骏马高高抬起前蹄,堪堪在周斯面前停下,“念之人呢?朕问你,念之人呢!”
环顾四周并未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宣和帝已然失控。
他翻身下马,抓住周斯的衣领,“你为什么在这?人呢?”
“陛下!陛下!秦大人没死,他被带走了,是属下无能。属下已经派了暗卫从岔路口搜寻,一定能找到秦大人!”
这时夜影飞身上前,手心向上,呈上一块小小的木牌,“陛下,这可是秦大人的东西?”
宣和帝忽然怔住,缓慢松开周斯,看着熟悉的小木牌,上面简单地刻着两个大字“平安”。
像是被失望压弯了脊梁,眼角犯红,紧紧将小木牌捏在手心里,喉间像是堵满了棉花,“是,这是念之的平安符。”
看着上面完好无损的红绳,显然是故意被人取下,扔到路边迷惑追兵的。
宣和帝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调集所有暗卫,每十人一组,所有的官路,小路都要认真搜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此处是京城最大的渡口,去查,刚才可有商船货船离开渡口,派人沿水路阻截。
通知各个州郡县府,设置关卡,可疑人物统统当场拿下,一定要小心,不要伤到秦念之。若有隐瞒不报者,以同罪论处。”
众人领命,“是。”
周斯和沈峤对视一眼,宣和帝此刻看上去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和恐惧。
此刻他们谁也不敢出言提醒,秦大人一旦离开京城,天大地大,想要找回的希望只怕更加渺茫了。
“周斯。”
猛地听见宣和帝的点名,周斯浑身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臣在。”
“他还好吗?”
周斯额上冷汗直流,却根本不敢说假话,多年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此刻实话实说才是最好的。
“回陛下,秦大人当时发着高烧,陷入昏睡中,被木板车拉着,看上去状态不太好。臣无能,当时他被完全易容成另一个样子,臣没有及时认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出城了……”
宣和帝沉默地听着,翻身上马,紧接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从马上跌落……
“陛下!”
“陛下!”
“快回宫!”
……
半年后。
街头瓦巷内,一个模样俏丽的小娘子,提着食盒一步三摇走近小院深处。
“诶哟,妹妹可好些了。瞧你病怏怏的模样,可真让姐姐心疼啊。”
秦念之正伸手接下屋瓦下露出的日光,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诶,最近官府查的紧,倚香楼又得罪了东都知府,这不,三天两头被找麻烦,昨儿又被勒令停业了。在这么下去,只怕楼里的姐妹要饿死了。”
秦念之微微皱眉,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她本就生得极美,如今又在病中,更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病弱西子之感。
秋雨眼中闪过嫉恨,目光垂到她平坦的前胸,隐藏在罗裙下的腿,心底莫名腾升起满足优越感。
心满意足地撇撇嘴,脸蛋漂亮有什么用?做女人自然要像自己这般身段妖娆,妩媚多情。
死妮子还敢拿乔,前胸和后背一般平,还瘸了条腿,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也就一张脸能看。
见她迟迟不接话,面上有些恼羞愤恨,又极力压抑,娇笑着,“好几日没来了,也不知芝芝姑娘可作了更好的曲子。
你也知道,你这条命可全凭珍贵药材吊着了,姐姐我也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