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井江龙已经缉拿入狱,你在陈希身边埋伏许久,对永州政务也颇为熟悉,这几日便暂且处理永州政务。”
周斯上前一步,“井江龙的嘴严实得很,怎么也不肯交代剩余的那批火药藏在何处。
还在不停地叫嚣,说明日正午前,他若是不能平安离开永州,他的亲信便会炸了整个永州城。”
夜影冷冰冰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这正是秦大人之前所担忧的,本想着与他们虚以为蛇,查出火药的藏匿地点,再行动手。
却没想到陈希等人提前发现粮仓被盗,狗急跳墙,提早做好了准备,反倒将了我们一军。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恐吓之语,还是……”
蒋年:“可我们赌不起,永州的百姓更赌不起。不如……”
宣和帝忽然抬手阻止蒋年再说下去,目光灼灼望向门外,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很快便听见轻盈的脚步声。
果然几息后,门外出现了秦念之那张精致的面容,一条长腿正跨过门槛,冰蓝色的素袍,腰间束着同色的宽边锦带,更衬得腰身纤细,素袍的下摆处用银丝绣着吉祥流云纹,行走间隐隐有流光闪过,更显灵动。
乌黑如瀑的长发高高束起,带着一顶嵌玉银冠,银冠上的白玉如同她的肌肤一般晶莹透亮,更衬得他清韵华贵,不似凡人。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秦念之有些意外,眉眼弯弯,大大方方地露出一抹浅笑,“可是我打扰了你们议事?”
明明那张脸已经见过成百上千次,可每次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惊艳到,感慨上天的不公。
众人的眸光默契地转回到陛下身上,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秦念之眸光一转,脸上的笑意有些讥讽,“怎么,陛下有事要瞒我?是不是下一步又打算提前将我送走?”
宣和帝有种被看穿的尴尬,摸摸鼻头,干咳两声,念之太过聪慧,想瞒过他倒也不是易事。
只能接着之前的话头,示意几人继续说,“来得刚好,正在讨论那批被藏匿的火药。”
秦念之眉头一皱,这事显然有些棘手,“井江龙还不肯招供吗?
不如从陈希那边入手,我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倒不单纯像是被捆绑的上下级。”
夜影沉思片刻,“秦大人说得有理,只是,陈希自打昨夜入了监牢,便一句话也不肯说。
问得多了,他只说……”
吞吞吐吐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侧目,夜影又看了一眼坐在上手的宣和帝,这才继续说道。
“他说要和秦大人面谈,否则宁愿拉着永州城的百姓一块下地狱,给他陪葬。”
“面谈?难道他真的回过味了,猜到我没绑他儿子?”
秦念之眉头一挑,难得有几分促狭的笑意,“我倒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卑鄙无耻,这感觉到还挺新奇的。”
赵君玄也想象不出,一身雅正的翩翩公子冒充启朝第一大贪官的模样。
据说当场就震住了陈、井二人,就连夜影和上官思也当场被他唬住。
只能在心底暗暗道一声“可惜”。
夜影思索片刻,“陈希之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被我们拦截了。
而我们之前派去抓捕陈天宝(陈希独子)的人,至今未归,属下怀疑或许也糟了不测……”
事实顿时变得棘手,众人都有些有些遗憾,毕竟少了陈天宝这颗重要的棋子,再想拿捏陈希可就不太容易了。
事情似乎又陷入僵局……
“也罢,他既然想见我,我便去会会他。”秦念之说着站起身来。
蒋年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见此立刻说道,“不如让我陪大人去吧,我对陈大人多少有些了解,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秦念之微微颔首,“也好,我确实有些地方不明白,还想问问你。”
“可是赃款?”蒋年试探地问道。
秦念之眉眼带笑,“正事,我观陈希行事,是个不折不扣的贪腐之人,可不论是衙门还是府邸,大多是以简朴为主。
一般贪婪之人,多纵于享乐,可他实在不像……”
众人想到陈希那副模样,确实不像是穷奢极欲之人,可昨夜翻遍全府,也未曾找到贪污受贿的钱财,此事实在有些蹊跷。
监察司搜查能力可是一绝,周斯更是其中翘楚,连他都毫无所获……
看来陈、井二人还有不少秘密等待挖掘啊。
众人忍不住陷入沉思,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都在颤动,房梁上的尘土都纷纷掉落。
众人神情惊惧。
这是……火药的爆炸声。
宣和帝早在爆炸声响时,大步走到秦念之身边,紧紧拽着她的袖子,“跟在朕身边,不许乱跑。”
不明的爆炸声,像是晴空中平白出现的阴霾。
很快暗卫来报,即使见惯血腥的监察司暗卫,想到那场面也忍不住作呕,“是安置难民的房屋发生了爆炸,当场死亡三十几人,重伤五六十人。”
纵然早有猜想,可真的听到这样惨绝人寰的消息,秦念之还是气红了眼,“井江龙!他竟然真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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