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供的什么佛?
谁家佛能忍得了他?”
秦念之一一点明这佛堂的怪异之处,上官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这佛堂别扭,偏偏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上官思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少年身上,愈发地炙热痴迷。
哥哥那修长而纤瘦的背影如青竹挺拔,总是透着沉着不惊的疏冷气息。
好像只要有哥哥在,再难的问题也能抽丝剥茧,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的人影和十岁时的病弱少年逐渐重合起来,世事沧海,斗转星移,似乎什么都变了,可只有他,依旧不曾改变……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呢?既笨拙又聪慧,明明满腔热血,心怀大义,偏偏为人处世淡漠疏离,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
“扑哧”一声娇笑,忽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秦念之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李湘禾从背后抱住,“阿念!”
上官思一直注视着她,自然没错过哥哥面上细微的变化。
她的杏眸一喜,寒芒消散。
刚刚还恰似一朵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清贵如玉,高不可攀。
下一刻周身清冷孤寂的气息骤然消散,莹白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只一眼便让上官思吃味至极。
忍不住出言讥讽,“呵呵,李姑娘一来,哥哥脸都要笑烂了。”
秦念之转身对着李湘禾来回打量,“你回来就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
李湘禾娇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哦,有多想?”
“恩,茶饭不香,日思夜想。”
赵君玄刚踏入佛堂,便听见秦念之直白的、热烈地、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思念,瞬间脸色黑得犹如锅底。
想到秦念之见到自己时,一个好脸色都吝啬的给,偏偏一对上李湘禾就让变了一个人,一张小嘴和抹了蜜一样甜。
越想越是不甘,当即面沉如水,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亲热地搂抱在一起“互诉衷肠”!
那眼神和妒妇看负心郎时如出一辙。
想给李湘禾婚配的念头越发强烈了,暗暗捏紧拳头,重重干咳几声,这才换来秦念之的注意。
“恩?五哥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念之有些懵,似乎不明白为何破败的佛堂忽然出现了这么多人。
眼瞅着陛下就要气出内伤,夜影连忙开口解释,“陛下想着秦大人惦记李姑娘,特意命人将她接了来,想给秦大人一个惊喜。”
秦念之杏眸弯弯,眉眼间的愉悦显而易见,“多谢陛下。
对了,我好像发现陈希藏匿赃款的地方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赵君玄被她脸上明媚的笑意晃花了眼,甚少瞧见少年这般毫无遮掩的愉悦。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长而缓的吐出一口郁气,那股憋了许久的闷气,忽如沸腾茶水上的气泡,“咕噜噜”的破碎消散了个干净。
“罢了,你高兴就好。”
夜影的注意力全然被赃款吸引,常年冰冷的扑克脸,此刻也有些热切,“秦大人当真发现赃款了?在哪?”
秦念之轻笑着走到那座巨大的佛像面前,素白的指尖轻点,“我猜在这儿。”
夜影面上露出一抹不甚明显的失望,“这佛像我们已经检查过,里面只是单纯的泥塑,只有外头这一层,是用金箔贴上去的,只是看上去好看,并不值钱。”
“把他敲碎。”
少年语气淡淡,既没有邀功的欣喜,也没有被人怀疑的不悦。
很快赵君玄的身后浮现出两道黑影,两人上前对着那尊佛像,又砍又劈。灰扑扑的土屑纷纷掉落,毫无异样,众人难掩失望。
秦念之绕着佛堂又走了一圈,又淡定的回到佛像面前,“继续。”
那两人便再次挥动手上的武器,不过几息间,利刀砍在佛像上的声音骤然变化,不再是沉闷的响声,而是金属碰触的尖锐。
“这……这……”
夜影激动地上前查看,此时金箔包裹的泥塑佛像被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了黄灿灿的内里。
“是……是黄金……”
暗卫难掩惊喜,忍不住出声惊呼。
更多的暗卫加入其中,很快巨大的泥塑佛像褪去了他的伪装,露出了他真实的样貌。
这是一尊重达几千斤的黄金佛像,周身金灿灿的,几乎亮瞎了众人的眼。
“噗通”一声。
闻声而来的景明猛地跪倒在地,“哦,我这是在做梦吗?竟然看见金佛显灵了!”
李湘禾没好气地踢了踢他的屁股,“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快擦擦口水吧。”
众人还沉浸在这金佛的震撼中。
夜影也忍不住感慨,“这陈希真是太贼了!先是用泥塑裹住黄金佛像,又在泥塑佛像外包上薄薄的金箔。
众人在检查时,下意识会剥开金箔,一旦发现里面的泥塑,自然会失望,会被误导,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个普通的佛像。
谁能料到,不管是金箔还是泥塑都只是隐藏金佛的障眼法。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