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舟这才惊觉上了当,面色惊恐地望向哈丹疾驰而去的方向,“你……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了我的身份?
杀了我的人,却故意放敌军入城,好歹毒的心思……”
孙将军却招招致命,根本没有解惑的意思,招式凌厉。
李一舟狼狈不堪,仓皇躲闪,脑海中灵光一现,不可置信地问道,“桑吉……桑吉没死!你们竟和桑吉联手,难怪能驱动他的亲卫!”
“哈哈哈,是又如何,哈丹的小命,自然有人去取,你就受死吧。”
眼前寒芒一现,一剑封喉,李一舟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脖颈,依旧止住那喷薄而出的血液……
孙将军狠狠啐了一口,依旧不解恨,抬手将他拖到城墙边上。
冷笑着看着还在攀爬城墙的敌军,招呼了身旁的小兵,两人合力一抬。
将还残留最后一口气的李一舟,狠狠扔了下去。直接砸到敌军身上,又被敌军踩在脚下,碾成肉泥……
。。。。。。
而此刻一心活捉秦家两兄弟的哈丹,还没注意到战局的变化,一把镶嵌宝石的圆月弯刀毫不留情地收割着大启将士的性命,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朝着秦念之的方向杀去。
直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时愣在原地,他身边的亲随也犹如见了鬼一般,难以置信地喊道,“是……是桑吉,这不可能啊?他不是死了,李一舟他明明亲眼……”
“啊!”
话音未落,便被身后的西戎兵捅了心窝,横死当场……
桑吉却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叔叔,眼神中只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和杀意,“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哈丹这才发觉自己早就被桑吉亲卫兵紧紧包围了,而自己的亲信已经被屠杀殆尽。
战局反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如今却转瞬沦为别人的猎物。
他瞬间明白自己上套了,嗤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弯刀,言辞却十分轻蔑。
“确实失望!桑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囊无用,吃里扒外。
竟然联合大启来算计自己的族人,你根本就不配成为西戎的统治者!”
桑吉眼眸猩红,“是你!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是你残暴不仁,是你不顾百姓的生死,是你执意要挑起争端,是你残害了我们的族人!
你才该下地狱,该真心忏悔!”
“呵呵,成王败寇,我哈丹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想本王的命,就自己来取吧!”
桑吉心底的恨意犹如岩浆喷发,提起手中的弯刀,冲了上去,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曾经手把手教导自己的王叔,曾经彼此亲近依赖的叔侄,如今却杀红了眼,不死不休……
。。。。。。。
随着城门的关闭,除了先头部队涌进城内,可更多的敌军被阻隔在外。
瓮城之中的敌军,被藏兵洞中的西戎友军(桑吉的亲兵)打得措手不及。
一时间众将士大乱,西戎军队茫然无措,北狄军更是怒不可遏,怒吼着“怎么回事?西戎人竟然反了!”
早就潜伏在众将士中的冒充北狄军的大启将士趁机大喊,“西戎人勾结大启,要灭我北狄啊!”
“西戎狗背信弃义,将背刺友军!杀啊!”
“西戎走狗勾结大启!背刺友军,将士们,随我杀了这帮狗杂种!”
“……”
一时间人人自危,战场混乱,北狄军已经没有分辨的余地,桑吉的人马穿着打扮和哈丹的人手一模一样,见到北狄军便砍,毫不留情。
再加上大启将士蓄意煽动,两方人马瞬间内斗起来。
一时间哀嚎连连,根本不用大启将士出手,瓮城内的敌军已然乱成一团,敌我不分,杀成一片。
有几位西戎的高层将士,奋力高呼,“不要中计了,这是大启人的奸计!”
“住手……”
可话还未说完,墙洞内射出的箭矢直击他的心口,他茫然地低头看着伤口处的箭簇,喃喃自语,“住手,我们中计了……”
……
秦念之和上官思等人手持弓箭,以墙体为掩护,对着统领模样的将士无差别射杀。
上官思轻笑,“哥哥,我们这暗箭伤人,浑水摸鱼,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嗖!”又一支袖箭精准无误地射入敌军眉心。
一袭白衣和这个血色战场格格不入,一张小脸精致得犹如画中人,偏偏眼底中的狠戾让人心惊,秦念之嗤笑,“呵……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惯会使坏,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上官思摇头轻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是是,我早该知道的……”
秦念之的不耐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对了,桑吉那边应该快要结束了。
放出信号弹,通知桑卓亲兵,全部上城墙。就让这群西戎兵自己解决自己的族人吧。”
一旁的是石墨石心两兄妹大气都不敢喘,此刻终于意识到,用脑子的人比起他们这些喜欢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恐怖太多了。
看着瓮城内敌我不分的厮杀,只觉得热血沸腾,上一刻的友军,如今已经成为生死仇敌,西戎和北狄的联盟已然彻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