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爹,你什么意思?”
“这东西能千里迢迢的送过来吗?”林永逸的眼珠子要瞪出来。
太晦气了。
这不是给自己的喜事泼狗血吗?
林家族长根本没有搭理林永逸,
把车赶进林家,吩咐人给马卸了鞍,让人牵走喂马去了。
就这样几辆车,就这麽直挺挺的趴到林永逸的院子里,两个跟着的小厮坐车辕上,似乎是看守。
林永逸面色昏暗。
这是怕人偷棺材?
他看了看,又不放心的一步步靠近车厢,也许自己刚才看错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再掀开看看,
但是自己的族长爹,似乎是长了后眼,
叫了一声,“永逸!给我说说你定的亲!”
林永逸觉得自己脑袋冒黑烟,看着这黑漆漆盖着的东西,
自己突然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他猛的转过头,“爹!你到底来干什么?”
林家族长捋着胡子,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果然自己英明,把儿子交给林如海养,养的真好,几年时间,痞痞赖赖,猫憎狗嫌,如今也如松如柏,俊逸超群了!
但是再好也得有个头。
他叹了一口气,对林永逸讲,“你不用心心念念的,偷着看那个东西了。”
“那是五口棺材。”
“是苏州能打造的最好的棺材。”
“盛什么?”林永逸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听使唤。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是人问的话吗?
林家族长笑了笑,不以为然,
说道,“当然是盛尸体了。”
林永逸的心里要咆哮了,他悄悄的凑到族长跟前,“爹!你真是狼子野心,衣冠禽兽呀!”
“五口棺材,你是不是海叔家四个人,连上我,整整齐齐五个人。”
“你是为了杀人夺财,你连自己亲儿子也不放过。”
林家族长脸色一变,手“啪!”打到林永逸头上,
“你小子反了你了!”
“你把你爹当成什么人了?”
林永逸被打了,依然梗着脖子吼叫,“反不反我能不知道?你派我来干什么,说起来是跟着海叔读书。”
“其实就是觊觎人家的钱财。”
“林家族里那帮老家伙,见天让人盯着海叔这一支。”
“就等着人家倒了,大家开席。”
说到这,林永逸真觉得悲伤了,
“跟着我的管事,天天记账,自己家的花用,都不怎么记。”
“反而海叔家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还想让我打听,婶娘嫁妆里的铺面位置,盈利等等。”
“害的我看到婶娘就心虚。”
“好容易我调整过来了。”
“你们这又是闻到什么味儿了,”
“好家伙!还带着棺材来,这是等不及要杀人夺财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跳起脚来,冲门外喊了一嗓子,“小子,别听了,赶紧报信去,杀人夺财的来了。”
“吃绝户的来了!”
这小子这么一喊,不只是门外的秦钟,就连林家剩下的仆妇,尤其是福伯,都是一脸铁青。
秦钟撒丫子就跑了。
福伯带着侍卫围了过来,
一个个拎着家伙,面色不善。
福伯手里一条棍子立在跟前,如同一根拐杖支撑,
“族长大老爷!刚才永逸少爷说的,我们也都听到了,你解释一下吧!”
林家族长脸上真是五味杂陈,
这都是什么事?
自己的儿子,已经完完全全,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让他把林如海当父亲般尊敬,他真把他当爹了。
自己这个亲爹,今儿真难做了,
想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狼心狗肺的说出了一句话,
“林如海是林家人,”
“如果出了事,当然入林家祖坟。”
“我们帮他收殓安葬,以后享林家族人香火。”
“就是有些资财,不留给林家人,难道留给外姓人吗?”
“你他娘的不是人!”林永逸彻底暴怒了。
他猛的捡起一根棍子,抡圆了,就要去砸了棺材。
“以后老子不姓林!”
“我砸烂了你的破棺材。”
“慢着!三逸少爷!让你爹说清楚,他怎么断定老爷会出事?”福伯一声喝,叫住了林永逸。
林永逸红着眼睛,棍子高高扬起,瞪着自己的爹,
“你说!你们闻到什么味了?”
林家族长脸上变颜变色,好像有口难开,
最后说了一句,
“天色已晚,你们不妨等等!等你们老爷回来,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林永逸和福伯对视一眼,
看看天色,果然黑透了,
灯笼都点亮了。
人为何还没回来。
……
“父亲!天都黑了吧!看殿里加灯笼了!”永安指着殿里新加的几圈灯笼。
堪比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