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杜水仙便拿着篮子大声说道:“这篮子里只有一半毒蘑菇了。”
赵里正点点头,拿过篮子看了眼:“富贵媳妇,这,你怎么说?”
赵翠云依旧狡辩道:“谁知道这篮子里的毒蘑菇是装满的?指不定本来就只有这么多。”
赵寡妇踉跄地拿过篮子看了眼,看向赵翠云反驳道:“不可能,这篮子里的毒蘑菇是装满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那我还说你这篮子本就只有半篮子毒蘑菇。”
“那日里我捡了一篮子毒蘑菇,本是用布盖着的,后被风吹来了一角,罗大娘看见了,还跟我说我采到了毒蘑菇,我当时只好慌张地将被看见的那个毒蘑菇扔掉。
你们可以去问问罗大娘,是否有此事。”
赵里正又让赵元根去问了问,确有此事。
“富贵媳妇,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赵翠云冷笑几声:“那又怎么样?这也不能证明是我拿的啊!”
这时赵寡妇突然道:“不,我能证明!阿金做货郎时,卖过香薰。自他走后,香薰一直在家中,我没有门路卖,也舍不得用,便留在现在。
但是昨日我不小心将它打洒了,香气散了出去,你们细闻可以闻到我身上如今还残留着香味。
方才富贵媳妇靠近我时,我便闻到了,当时我还感觉有些奇怪,现下我算是明白了,定是昨日去了我家偷拿了毒蘑菇。”
众人听了靠近赵翠云果然闻到了淡淡的香味,虽说没有赵寡妇身上的香味浓,但是还是可以辨别出来是同一种香味。
赵里正厉声喝道:“富贵媳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翠云面如土色,瘫坐在地,又哭又笑:“为什么这么做?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赵富贵他活该!他活该!
嫁他十几年了,他是如何待我的?每日里对我非打即骂便罢了,他还说要休了我!”
她恶狠狠地看着赵寡妇:“他在外面勾搭这个贱妇了,若非我跟在他身后,我还被蒙在鼓里!他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因为赵寡妇生的出男娃吗?呵呵,凭什么?我对他还不够好吗?!”
赵翠云将目光移向竹篮:“正巧昨日我又见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送他蘑菇。见她突然换了一篮子,觉得有些蹊跷。便等赵富贵走后,偷偷进了厨房。
原来这贱人是想让他吃毒蘑菇啊,他还不知道呢?这个荡妇也想他去死!
不过多亏是她,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
赵富贵怎么能休了我呢?不不不,这绝对不行!
后来我想到如果他死了,不就休不了我了?哈哈哈,生,他与我是夫妻,死,他与我还是夫妻哈哈哈!这多好啊!”
赵翠云在地上笑得癫狂,小泠然不禁摇了摇头。
赵寡妇看着地上那两个孩子不忍道:“那你何苦还对孩子下手?”
赵翠云满不在乎道:“孩子?不过是两个女娃娃,死了便死了。”
杜水仙对着她破口大骂:“你心是有多黑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闺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像你这种人一辈子生不出一个带把的!”
“你又是什么好人,村里哪个人没有被你嚼舌根。”
“我就算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比你好!你压根不是个人!”
赵里正见二人还要吵打断道:“好了,别吵了。”说罢又看向了赵翠云。
“那你婆婆呢?她不过嘴巴毒点?你便也要了她的命?”
杜水仙冷哼了几句:“她自己身上掉的肉,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夫家婆婆算什么?”
赵翠云瞥了她一眼:“我嫁过来十几年,她蹉跎我还少吗?”
赵里正叹了口气:“报官吧。”
说罢便让众人各自回家去了。
小泠然被楚云祺抱着离开之际,看了赵寡妇一眼。
若不是听了篮子里毒蘑菇的对话,她也不知道,原来赵寡妇是将计就计。
将毒蘑菇换回普通蘑菇是真,赵翠云偷毒蘑菇也是真。
将普通蘑菇给到赵富贵时,她无意中看到了赵翠云,本以为她会进来对她打骂。不曾想她却没有进来,而是满怀恨意与杀意地看向了赵富贵。
所以她便留了个心眼,在听到厨房声响时,她悄悄去看了,果然是赵翠云。
赵寡妇故意打翻香薰,坐在院子,让赵翠云一时半会儿不能离开,待香薰味道足够留在她身上后,赵寡妇才回到房间,给赵翠云离开的机会。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赵翠云竟然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女儿和婆婆都没有放过。
日后午夜梦回,她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想到这,小泠然不由感慨万分,叹了口气。
“呦,我们小泠儿有什么烦恼,还学着大人叹起来气。”
听到楚云祺的调侃,小泠然哼哼了两声:“没有烦恼就不能叹气了吗?”
“叹气可是要长白头发的!喏,这就有一根!”
“啊?哪里,哪里?”
殷素娘轻笑出了声:“你爹爹骗你的!”
小泠然气鼓鼓地瞪着他:“臭爹爹!”
到家后,殷素娘走在前头,楚云祺、小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