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段鹤野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折子,可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眼神虚无,发着呆。
自从三天前,把老夫人手底下除了嬷嬷,所有拱火议论贬低过云初月的丫鬟小厮全都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
老夫人颓废不已,也被他送去庄子里去。
这几天。
他除了去和三皇子商讨对付太子的计策。
就再也没有离开将军府。
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月儿。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念着他?
段鹤野觉得心里抓心挠肝的想念要把他灼烧殆尽。
很想和月儿去说,让她等一等他,等他帮助三皇子夺嫡成功,没有危险之后就可以和她在一起。
可是又担心,万一失败了平白让人空欢喜一场,万一以后被调查出来,连累她。
“少爷,我们该走了。” 书房外段大成恭敬开口。
段鹤野思绪被打乱,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一身黑衣金线样式,挺拔不失风度。
整个人气势肃然。
此时河上一艘豪华游船。
云初月一身白衣在此和众人推杯浅饮。
“确定他会来这里对吧?大黄。” 云初月端起一杯葡萄酿的美酒,在识海中问大黄。
大黄语气确定的回答,“没错,月月,气运之子确定会来这里,这里有太子偷运的商船,里面隐藏着的全都是兵器。”
经过大黄的监测,云初月对于朝堂夺嫡也颇为了解。
当今太子和南宋以及蛮族勾结,应该是存着算计南宋和南蛮的心思,不过怎奈是个不怎么聪明的。
本以为是算计人家,其实是反过来被人利用不自知。
要不是仗着是嫡子的身份,如何能当得太子。
当今皇帝一共十二子,其余的十一个皇子,哪个都比他要聪明。
故而夺嫡凶险。
除了太子都不是善茬,唯有三皇子算是既有慈悲心又有心机,当为储君之风。
当今皇帝不在乎兄弟相争,如同养蛊一般,太子这么着急推翻大统,也是因此。
“月月,气运之子到河边了。” 大黄话音刚落。
云初月便放下酒杯起身。
一直关注着她的刑部尚书公子,见状赶紧推开围在身边的莺莺燕燕,三步并做两步走来。
“月姑娘,是无聊吗?本公子陪你出去走走?”
刑部尚书公子,家世显赫,母亲是郡主,父亲是刑部尚书,可以说既有尊贵又有体面。
长相也是风流倜傥,一掷千金。
不过就是花心的很。
常常流连青楼,虽如此,满上京的人却都知晓,他心悦晚江楼的月娘。
这次泛舟游湖,他也是按照往常一样邀请月娘,本来以为还是会被拒绝。
怎料,月娘答应了。
云初月轻声应答,“嗯,可以,麻烦公子。”
这个刑部尚书公子,是家中嫡子,父亲正直不参与党争不参与夺嫡,可他偏偏投靠太子,欲夺得一个从龙之功。
完全看不出其中水有多深。
两人从二楼下来,走向空旷的甲板处。
云初月不动声色往右前方瞥了一眼,看见了率领军队检查河岸码头的段鹤野,应该是拿下了那批武器。
跟上来的刑部尚书公子,一身青色衣衫,衣衫上绣着青竹,若是忽略他色眯眯的眼神,配上这个长相,倒是有一种翩翩佳公子的风范。
云初月陪他聊了几句。
段鹤野本来正在指挥属下搬走这些武器,就算太子知晓也不敢跳出来说这批武器跟他有关。
抬头就看见游船上站着的一道白衣身影,远远看着虽然戴着面纱,但是他依旧能一眼就看清楚她是谁。
段鹤野瞪大了眼睛。
眼中满是思念和不可置信。
尤其是看着旁边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还在接近她,心底就泛出一阵阵杀意。
河边码头还有不少商人以及百姓。
他听见后面有人在议论着。
“哎,听说没,那位尚书公子啊,倾心那晚江楼美名满天下的月娘,久久没有结果,没想到现在还是让他得逞了,真是……”
“这不是很正常吗?纵然那个月娘的确美,可是呢,她身份低啊,都不如丫鬟的身份高,能有个愿意娶她的,哪里还有的挑剔,矫情的差不多就行了,这不还是拜倒在金钱身份之下了。”
百姓们有的觉得可惜,有的看笑话看热闹。
听在段鹤野耳朵里,却那般刺耳。
这个刑部尚书公子,他回来这段时间也是知道了的。
花心得很。
红颜知己不知凡几,整个人更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纵使身份地位高,可也没有哪个大家小姐愿意嫁给他。
故而二十四也未曾娶妻,庶子倒是不少,每天都有人抱着孩子或是挺着肚子跑去尚书府门口要去负责。
段鹤野手背青筋暴起。
看着那刺眼的场景,那样的人怎么配站在她身边。
他都不敢想的人,却被这样的人惦记。
云初月时刻让大黄监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