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来之前想必化了精致的妆,如今被眼泪冲刷得乱七八糟,下眼睑黑乎乎糊作一团。她像是想说句什么,但呜咽之下只喊了他的名字,就哭得说不出话来。
录制迄今,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汹涌却悲情的爱意,顾夜宁凝神看她几秒,将手里那小半包纸巾攥在掌心,冲她招了招手。
粉丝全都站在舞台两侧的坑里,他的腰痛得实在弯不下去,于是膝盖点地半跪下来,伸长了手勉强往前倾身,用指尖捻着那一小包纸巾递过去。
她接了过来,哽咽着哭得更凶,依稀是在一遍遍和他说着“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在背景音的震耳欲聋中,顾夜宁尽量放大自己的口型。他还想对她笑一笑,告诉她别哭了,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却依旧做不出游刃有余的姿态来。
副舞台的灯光已然暗下,所有的光线都由主舞台方向投射而来,勾勒出一张秀逸至极的脸,他没有哭,眼尾上挑,唇线紧绷,眼下一点装饰的银色亮片像眼泪,欲坠未坠。
他容貌丽色过盛,此时模样依旧漂亮得锋芒毕露,是韶华胜极的花,任性又扎眼地盛放。
恨他的人恨得咬牙切齿,爱他的人爱得死去活来。
“淘汰的选手现在立刻去主舞台!”
几个挂了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吆喝着在副舞台上游走,其中一人经过时顺手推了一把顾夜宁的背,示意他赶紧起身。
顾夜宁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坐下,幸亏手掌撑了把地维持平衡,他咬着牙重新站起来,用指骨蹭去眼角因腰部疼痛溢出的生理性泪水。紧握的拳,圆钝的指甲深深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