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话……”
这边两个队友还在推推搡搡,叶丛茗扒拉了半天未果,愁的不行,要不是他不抽烟这里还禁烟,真想点一根让自己静静。
顾夜宁还在抓紧时间端详盛繁。
对方那直接打到面中部的修容和过于粗犷的鼻影让人窒息,自己三人上辈子就是顶着这种脏兮兮的妆容录制完初评级舞台的。他也曾对此稍有质疑,但化妆师却告诉他“镜头吃妆”,在舞台的强光下,只有大浓妆才不会让脸显得太素太平。
顾夜宁信了,却不知道,镜头诚然吃妆,但油腻又粗糙的妆容在高清镜头下根本无处遁形。
他毕竟有点经验,三两下把盛繁按在了镜前的桌子上,胸口抵着对方后背,腿死死卡住,抄起手里的纸巾——
“啊……啊?!”
猝不及防的惊呼,伴随着夸张的倒吸冷气一并传到耳边。
站在准备区门口的几人目瞪口呆地看回来,入眼统一又利落的黑色军装款舞台装,长腿窄腰,各个帅得扎眼。
是云上娱乐。
“兄弟,你们这是不是也太刺激了?”为首的年轻人结结巴巴地问。
“你误会了!”盛繁试图从顾夜宁的桎梏下溜走,挽回他作为直男的名声。
顾夜宁收紧胳膊,顺带揉了一把盛繁的脑袋。
与京皇娱乐不同,云上娱乐对于所谓“偶像艺人”的鉴别,培养和包装在国内鲜有敌手,《星光熠熠》开播之前,云上娱乐包揽了国内偶像的半壁江山,几乎所有报得出名字的偶像明星都出自此家公司,称得上“偶像梦工厂”。
他们的老板是个自恋狂,经典名言“偶像是云上之人,就该被人仰望”,被路人骂上了热搜。
盛繁再次试图从顾夜宁手中逃窜,后者反应迅速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视线打了个转,落在缀在队伍最后的人身上。
上辈子顾夜宁选秀之旅一路红灯,观众恶评,选管忽视,公司放养,同期练习生和他的关系则大致分为几类:同公司盛繁,叶丛茗这样关系还算亲近,却早早被淘汰的;关系或早或晚,或明面或私下已然交恶的;以及交集寥寥,关系不咸不淡的。
这个人就属于第三类。
他看着不满二十岁,身高足有一米九还多,肤色瓷白,容颜清纯,眉眼洁净,像一簇新梢出墙的绿竹,韧而不折。胸口的姓名牌挂着他的名字:黎昼。
皇太子。
上辈子的记忆还在,他脑中倏地闪过这个词。
在选秀界这并不算个好词,往往代表着资本强捧,公司力推的皇族选手,但于黎昼而言这并不是嘲称亦或花名。
皇是真的皇,太子也是真的太子。
盛繁和他看到了同一个人,也不跑了也不闹了,一扭身凑近顾夜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那个就是黎昼?云上董事长他儿子的那个黎昼?”
“是吧。”顾夜宁说。
黎昼的身世上辈子选手们间众说纷纭,顾夜宁没怎么参与八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和云上娱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夜宁对黎昼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出道夜的获奖感言上。那时的他抬头看去,大屏上对方眼带泪光,不看镜头,只直视远方。
“还有一个人……我明明应该站在这里说我的出道感言,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希望他可以出道,我想和他一起出道。”
但那个名字还未出口,就被湮没在了四起的喧嚣声中。
后来顾夜宁也猜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总归与他无关。
两方短暂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占据准备间的一隅,为登台做最后的准备。
顾夜宁终于说服了盛繁,亲手把湿漉漉的纸巾糊在他已经出油的鼻子上,干巴巴地扯了点杂学来缓和气氛:“其实古代有一种刑法就是把沾湿的纸一层层蒙在脸上,堵住人的鼻子嘴,让人窒息而死。你看,像不像现在我们这样?”
盛繁:“……”
他用惊恐的眼睛瞪着顾夜宁:“你蛇蝎美女啊顾夜宁,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顾夜宁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制止他的官方泥塑行为:“我看你对这个词缺乏深刻的了解,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蛇蝎”?”
盛繁对上他的表情,吓得迅速举起双手投降。
盛繁睫毛上残存的睫毛膏也被顾夜宁小心翼翼用纸巾拭去——幸亏这睫毛膏质量不好,并不太防水——眼见着对方脸上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整个人终于算得上干净清爽,顾夜宁又扯着他的领子,系上了外套的几颗纽扣,挡住内里纱网状的内搭。
过度彰显所谓性感的造型不要也罢,盛繁前世第一轮就淘汰出局,没少被观众骂油腻。
他一转头又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叶丛茗。叶丛茗眉眼清秀,五官柔和,像一幅恰到好处的画,他和盛繁都适应不良的浓妆在对方脸上反倒增添了几分锐气,不显得突兀。
叶丛茗无端端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宁哥,我看着是不是还行,不用再调整了吧?”
顾夜宁扒拉了一下他的衬衫。
“……你等会儿上台别过分找打开喉咙的感觉,自然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