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睡练习室吗?”齐继期待地问。
“你想睡练习室?”
“我想至少洗完澡再走。”齐继说,“我好像爱上这里的淋浴间了,比宿舍的好。”
林柏悦帮他补充:“我们宿舍有个舍友,不是很爱干净,浴室里每次都会被他弄得很脏,我们说了几次,但是他屡教不改,所以没办法。”
顾夜宁:“你们宿舍现在不就三个人吗?”除了在场的两个人外,还有个人练习生杜林君,林柏悦等于在大家面前“弄得很脏”实名制。
林柏悦:“……”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否认。
合宿基地相当于大学宿舍,分到卫生习惯不好的舍友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可以自由更换舍友,但在性格没有矛盾的基础上莫名其妙就要求换寝,无论是齐继还是林柏悦,又都做不出来。
再万一舍友说他们霸凌,那真是有理说不清,史桐的“霸凌”传闻现在还传得沸沸扬扬,外界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头闹出类似的事来,搅进浑水里。
况且对于他们而言,睡在练习室里,也能省点时间,在别的住在宿舍的练习生们早上起来洗漱准备往这边来的时候,他们还能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
最终,所有人都决定继续睡练习室。
顾夜宁先下楼去找选管约定浴室使用的时间,途中遇到了正收拾东西,打算回宿舍的管风弦和黎昼二人,他们自从分在一组后,一起活动的时间明显变多了——上位圈经常抱团活动诚不欺我,有时候明明不是刻意,但好像自然而然就聚集起来,一起活动了。
在得知顾夜宁打算继续睡练习室后,两个人都显得尤其无奈。
“你们组真是我见过最喜欢睡在练习室里的一组。”管风弦说。
“睡练习室真的这么好吗?弄得我也很想试试。”黎昼也说。
“其实各有利弊,但如果下一个舞台能有幸和你们一组,我们可以一起睡练习室。”顾夜宁想了想,前世的自己除了必要的情况,都是独自在练习室过夜的,难免有点孤独。
但这一世,明明也都是差不多的行动轨迹:洗漱、洗澡、护肤、铺衣服睡下,但在练习室休息和组员们一起休息的时光变得像是学生生涯里的野营一样,每天都充满了新鲜感,他明明是喜欢在每天固定时间和自己相处,多过跟他人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的,却好像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心境上的改变。
回想起来,这些记忆好像全都是好的,让人愉快的事。
“你看起来很幸福。”管风弦仔细打量着顾夜宁。
顾夜宁说:“我很幸福。”
甚至还想号召别人参与自己的幸福。
第117章
当天晚上顾夜宁睡得不安稳。
梦境里白天反复斟酌的各项舞台事宜交错出现,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在睡梦中出色地完成了二公的表演,获得了全场票数最高,拿到了第二轮淘汰的加票,再然后——
“顾夜宁,赶紧起来了。”
有人不怎么温柔地摇晃着顾夜宁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见了正把毛巾罩在头顶,低头俯视他的谢逅,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谢逅的下巴滴在顾夜宁的脸颊上,这种诡异但细微的冰凉刺激着残存的睡意,也彻底唤醒了他。
顾夜宁挣扎着在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外套里蠕动了一下,虽然情绪上对于睡练习室完全不抵触,但腰……
看样子除非必要,非睡练习室不可的状况,自己还是得好好照顾一下相当于睡在地板上的酸痛的后腰。
他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在自己的包里摸索洗漱用品,一边努力在脑内搜索之前选管和他们说过的行程。
“啊,今天导师们会来给我们单独指导。”他想起了脑内日程表上写好的规划。
谢逅问:“选管说过是哪个导师了吗?”
顾夜宁摇了摇头。
“哦,那万一是祝鸿,你就惨了。”谢逅说,“练习生里流传着你和祝鸿莫名其妙有仇的传言,还有人说是因为祝鸿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长相,还有练习生猜测是不是你无意中说过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太记仇。”
顾夜宁:“……”
从概率上来说,今天负责指导他们的导师必然是舞蹈方向,因此不是祝鸿就是徐若瑾,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是沈廉,但就算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该对自己的运气掉以轻心,毕竟从小到大他只坚信天道酬勤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老天很少眷顾过他……
三个小时候,他看着面色古井无波,明明才三十多岁,却一副不好说话老学究模样的祝鸿,带着摄像机和工作人员一股脑涌进练习室,甚至想抽空去瞪一眼早上堪称“乌鸦嘴”的谢逅,但碍于摄像机的存在,他完美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和所有人一起弯腰鞠躬。
“祝老师好!”
祝鸿黢黑的眼睛在室内扫视一圈,冷淡地说了句“你们好”。
背过摄像镜头,霍弋用手挡着脸拼命冲着组员们挤眉弄眼,传达“糟糕了”的心情。
“我时间有限,今天要指导的组不止你们一个,所以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