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眷与我,其中莫非藏有歹意?”
“哼!”
马超将书信放到案几上,冷笑几下,说道:“陆逊狡诈,其书信示好与我,无非是欲诱我起兵反叛。”
“这”
马岱眉头皱起,说道:“兄长既知陆逊诡计,何不断绝与他往来?”
马超离案而起身,淡笑说道:“陆逊既欲诱我反叛,我何不能借其力成势?”
“借其力而成事?”
马岱眉不松,说道:“兄长莫非欲投南人,借其力反取关中?”
“关中?”
“哈哈!”
马超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说道:“伯瞻见事何以晚乎?”
说着,马超负手背腰,信心满满说道:“今得姚静、郑他二人兵马,我部再分钱财以许羌兵,可得数万之兵。魏依我而御汉中,故关中之兵多于陇右,而陇右兵少。”
“若能得其时,你我兄弟起兵而向陇右,塞断陇道,则可割据雍陇。雍陇为关中之上,居凉州之下,挥师东进,断绝凉道,我即可御西北之众而临关中。”
听着马超胸中大志,马岱犹豫几下,说道:“今曹公安在,我军若反,怕是难成。”
“呵呵!”
马超背手踱步,笑道:“我得洛阳书信,今曹操患病卧榻,疾病日沉。若曹操病亡,纵论天下将骑,魏中何人可制我?”
马岱思绪略有混乱,说道:“兄长若出兵陇右,我恐陆逊兵发武都,断我军之后。我军若后路断绝,唯有兵败尔!”
“陆逊?”
马超捋着髯须,笑道:“陆逊欲诱我叛,我自用其力。他若能兵出关中,为我牵制关西重兵,我自反之。若陆逊欲坐山而观斗,我岂能受其蛊惑?”
“昔献城降曹,是为不得已之事。今若能得时机,借汉魏角力之余,起兵掠地,坐拥西土,观蜀下巴,方是大丈夫之所为。”马超感叹说道。
当初陇右有阎行,关中有曹操,他兵败而走,被困于陈仓,无奈之下,他唯有忍辱负重归降曹操。
经过多年的积蓄力量,当马超听闻曹操病重时,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毕竟给人当臣子,哪有自己称孤道寡舒服。
阉宦奸人,曹阿瞒能当皇帝;老革武夫,刘玄德敢称汉皇!
他马超凭什么不能割据一方,给他们两个老贼当狗,除非是他兵尽人乏,否则他绝对不会屈膝求荣。
“那兄长莫非欲与陆逊联合?”马岱问道。
“陆逊岂能做主?”
马超踱步而笑,说道:“我欲投效刘玄德,让他下令陆逊伐关中,为我吸引兵力。及曹魏兵聚关中,陇右兵马稀少,我自率兵转道北上,下陇右诸郡,以为基业。”
“那陆逊若得关中呢?”马岱问道。
马超露出不屑之色,说道:“陆逊无韩信之才,中国重兵西进,他岂能得关中?”
“若关中被他所下,我出兵陈仓,顺渭水下,则关中入我手也!”
言语间,马超对自己充满信心,只要他得到陇右,以他的能力,拿下关中、凉州不成问题。有了西北之地,他东守关中,南望巴蜀。
在马超见识过汉中的富庶,在他的规划中,他若能拿下巴蜀,凭借关中、陇右地利,能与刘、曹二人三分天下。
马岱挠着脑袋,他总感觉自己兄长志向太大,而实施时却充满了困难。
言语间,庞柔趋步入堂,拱手说道:“使君,陆逊所送妇孺皆为降将家眷,今众人皆因团聚而欢喜。”
马超沉吟少许,说道:“且从马厩中选出五匹良马,让人送与陆逊,且附我书信一封。”
“诺!”
马岱带着疑惑,问道:“兄长,今既欲与陆逊联合,何不直接向他挑明。”
“愚蠢!”
马超呵斥了下,说道:“曹操未亡,中国总体安定。若着急起事,必会被南人得利。今陆逊欲以言语书信撩拨,我自当如他之意。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
顿了顿,马超说道:“待曹贼病逝,陆逊派人诱叛,我当遣使谒武汉,观刘玄德行举言语。”
经历了这么多事,马超逐渐成熟起来,已有谋定而后动,沉稳君主之风。当然这与马超今后命运息息相关,容不得他大意。
若起事成功,至少能割据陇右,然后蚕食河西走廊,举西北之众而临关中,成就属于他的一番霸业。
他若起事失败,天下已无他的容身之所,唯有西投羌人,自我蛰伏起来。但到那时,区区羌人一首领都能杀了他,更不用说成就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