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从丹田处提起一口气,凝于指尖,踏上鞋,向屏风外走去。
这时,燕儿已然昏昏睡去,倒在了几案之下。
而那个鬼影子仍在白布下缓慢地挣扎着,带着一丝残留的生气。
我不敢托大,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猛地拽住白布,再次将香炉朝它的身旁踢了几踢。
半晌后,白布终于停止了晃动,我用力一扯,里面竟是两个面朝地、背朝天的半大的女娃娃……
“得得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声短喝声起,玉玄子领着一众小童手持桃木剑,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
由于剑上沾染了黑狗血,烛光下显得格外鲜红,煞是可怖。
“诶,七爷,这怎么是两个小女娃!这是谁家小儿!忒也可恶了!给咱们吓够呛!”
他困惑地挠着头,探出脚,试图凑近看一看。
为了避免他们被迷烟迷晕,我连忙转过身,悄悄地踢灭了香炉,又迅速摘下面巾,顺手将它和湿透的帕巾悄悄地盖在了香炉之上,以防止烟雾四散开去。
再回过头时,只见先前飞奔而来的小童已隐隐有了要晕倒的趋势。
我上前扶住他,内劲涌动,小童在我搀扶下,艰难地站稳了脚跟,向我微微掬了一礼。
我收回内劲,正欲让玉玄子将女娃绑起,待天亮后再去寻她的家人。
但突然,心头一动,不对!
那道呼唤声分明是道尖锐的女声,毫无幼童的稚嫩之气。
蓦地,眼角一抹银光迅速闪过。
我勘勘回首,猛地一掌拍向了玉玄子的肩头。
“啊!七爷!”
他一声惊呼,一道银光便贴着他的耳旁迅速划过,向屋后奔去。
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激灵,腿脚没站稳,一个翻滚就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桃木剑也摔在了一旁,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
“七……七爷……怎么回事……?”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并不多言,朝着那女娃的方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嘘……”
我上前几步踩住地上的桃木剑,足尖轻挑,剑柄就稳稳地落在了掌心里。
手持桃木剑,内劲运转——
“啪”,朝着趴在地上的女娃的屁股轻轻戳去。
毫无反应。
再用力地戳了戳,依旧没有动静。
想来这女娃最后的一丝力气,恐怕都用在了方才那道银针的暗劲上。
于是,我挑起剑尖,将她们翻了过来。
在剑尖翻转之下,两个女娃的容颜逐渐显露在月光下……
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女娃娃!
这二人的头发披于脑后,梳得锃亮,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腮边那两坨夸张的腮红着实令人惊心。
由于她们的身材过于短小,所以从背后看宛若女童,但实际上则是两个徐娘半老的侏儒。
“阿嚏!”
玉玄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往后退了三步。
“这是……桐岭双姝!”
他抑制不住地惊呼一声,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嘴唇在抖,却发不出半分声响。
看着他这副害怕的模样,我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你认得她们?”
玉玄子看向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似乎更焦急了。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几步,在确定她们着实动弹不得了之后,立马喊上小童,找来铁链子给她们五花大绑起来……
我细细地打量着那两个被铁链缚住手脚的人,心中有些揪心。
今日幸好有二姑娘的蒙汗药助阵,不然若真打起来,还不得被这二人生吞活剥了去……
我撇了撇嘴,看着小童们将这二人弄去柴房看押,才坐到桌前给自己和玉玄子各斟了一杯茶,开始询问道。
“道长识得她们二人?”
玉玄子揉着后腰,显然是被我刚刚一掌打倒在地上,把老腰给闪了。
他期期艾艾地挪到桌旁坐下,给自己拿了杯茶,抿上小口,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识得不敢当,只是偶有听闻过。江湖上有桐岭姊妹双姝二人,身如女童,貌似徐娘,最喜好男子,偏好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常在幽州、豚洲一带出没,那里,家有男丁者,夜夜闭户……只是不知,这祖宗怎么到了长安城的城郊来呢?”
玉玄子皱着眉,有点百思不透其中的奥妙。
我略一沉吟,看向玉玄子,细问道:
“那如你所知,这二人的武功如何?”
“武功?”
玉玄子拧着眉,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答道:
“这个老道不知。只知道这二人单凭轻功便可艳绝江湖,想来……这武功应当不会太差。”
“如此……”
“对,而且听闻当年在幽州,曾有一户姓萧的人家,府上有一男丁,温润如玉、貌比潘安,贤名远播,就连远在长安城的闺秀们都听过他的名号呢!结果,就是被这二人下了帖子,在高手如林之夜,将这少年从府上掳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