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戍正,夜色渐浓,我推开窗,纵身跃起,向东方疾奔而去,几个起伏之后,便稳稳地落在了付管家院子里的屋顶之上——
举目望去,院中的烛火已然尽数熄灭了,唯余北侧的一盏孤灯,勾勒出了一抹昏黄,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幽寂。
“那是……卧房的位置。这么早就睡下了吗?”
我心中疑惑,足尖发力,悄然潜入,贴着屋顶,轻轻抽开一片瓦砾,往里一瞧:
嘿!好家伙!有点东西啊!
只见一位女子上身赤裸地侧卧在榻上,有赤红色的液体从她手中的玉壶中倾泻而出,尽数洒落于胸前,将如同乳酪般丰盈的胸脯染得晶莹发亮,酒液顺着肌肤滑下,浸透了亵裤。
丰乳细腰,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
付管家双眼发亮,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一脸贪婪地舔舐着,面色坨红,显然已是醉酒之态。
“爷,臭。”
女子强压下心头的厌恶,娇滴滴地伸出手轻轻一推,柔夷一般的小手状若无骨,让付管家不自觉地又醉了三分。
“爷,您今日带着府里来的那位姑娘去库房作甚?是去看碳的吗?”她娇声问道。
“嗯。”
付管家忙不迭地凑上前去,用鼻子用力地拱了拱,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全当是应过了。
“哦?那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吗?还要再去看吗?”
女子轻轻地推着付管家的头,面色勉强,她似乎还欲再问些什么,却见付管家蓦地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将女子的秀发尽数拢于脑后,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裤裆,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她啊,她可看不了喽,要看,也只能你来看了。”
说着,他轻抚上女子的秀发,女子故作娇羞地跪了下去,食指微勾,掌心一转,钥匙便藏进了她的手心里。
一炷香之后,我在屋顶上趴得都有些凉了,房内终于渐渐响起了如雷一般轰隆的鼾声。
“真是晦气。”
女子蓦然睁开双眼,从床上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朝着付管家那张老脸狠狠一啐。
“真是个老不死的。”
她嘀咕了一声,揪起被角,想要趁着这个老家伙熟睡时将他活活捂死。
但几经挣扎之后,最终理智战胜了情绪,她翻身下床,嫌恶地瞥了付管家一眼,穿好衣裳,拎起鞋,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月色朦胧,一轮弯月隐在乌云后,默默地俯视着大地。
付管家毫无察觉地翻了个身,打着鼾,安然入眠。
秋夜微凉。
女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小尾巴。
她穿过院门,往北走去,绕过一片低低矮矮的土房子,眼前是一小片黑压压的树林。树枝上依稀挂着几片叶子,地上的落叶堆积如山,看起来往日鲜少有人踏足此处。
女子稍作犹豫,便如同猫儿一般悄悄地钻入了进去。
此时,有晚风微微拂过,头顶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布谷。”
“布谷。”
“布谷。”
她在树林中乱窜,捏着嗓子细细地呼唤着,却不见有人出来……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之后,朝着树林的更深处走去。
云破月出,一片清光从林隙的树梢上投射下来,满地树影凌乱,我伏在树上,悄悄地随在她的身后。
“奇怪,去哪里了呢?”
女子秀眉微蹙,额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突然间,树林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树后潜伏着,隐于黑暗中,甚是可怖。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神情有些紧张。
我也立刻警觉了起来,目光紧随着她的身影,汗毛竖立。
“谁?”
女子轻声问道,柔软的嗓音中带着丝丝颤意。
我没有回答,不自觉地往树后躲了躲。
她见无人回答,又朝着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再次问道:
“谁在树后?”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我伏得更低了,连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缓慢而悠长起来。
一步!
二步!
三步!
若是再向前走上五步,她定然是要发现我了!
但就在这时——
忽然,从另一棵树后猛然伸出了一条粗壮的胳膊,一把揽住了女子的细腰,吓得她一声惊呼!
她回头一看,竟是个方额雷公脸的庄稼汉子。
“啊!”
她惊魂未定,小锤猛砸:
“死相,可要吓死我喽。”
那汉子哈哈一笑,伸出脸来,在她的小嘴上轻轻一啄。
“我的小乖乖,你可叫我想死你了。快让我看看那个老东西弄疼你了没?”
他说着,大手就开始在女子的身上不老实地乱摸了起来。
“哎呀,你……”
女子羞涩地挣扎着,脸颊微红。
“总要把人家的衣裳弄得皱皱巴巴的。”
她不满地嗔道,忽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从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