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速去打听一下,二姑娘出门时是否穿着一袭紫衣。”
我看向喜鹊,轻声吩咐着,随后,又转头望向燕儿,说道:
“走吧,咱们先去门外等着,等喜鹊回了话,咱们就走。”
“啊?”
听了我的话,燕儿显然有些茫然,一双杏眼里满是疑惑。
她以为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于是,再次解释道:
“可是姑娘……陆管事说,府里的车马都已经被大夫人支走了,只……只剩下了一辆骡车……咱们……怎么去呢?”
坐骡车吗?
她没敢问。
傻乎乎的模样倒是可爱。
我轻轻一笑,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笑道:
“姑娘我自有妙计。”
“哦……”
燕儿乖巧地应承着,将信将疑地与我一同走到门口。
一盏茶过后,在她探着头在门口张望时,一辆紫檀木打造的马车从拐角处翩然而至。
此时,马车上正坐着一位青衫女子,月白色的面纱遮挡了她的面容。
她娴熟地驾车,稳稳地将车停靠在了齐府的后门,动作敏捷有力。
“姑娘……这是来接我们的车吗?”
燕儿不敢置信地询问道,我点点头。
青衫女子伸出手,拉住燕儿,将她送上车,然后,看向我,沉声问道:
“主上,咱们启程吗?”
我的目光还在齐府里徘徊,不自觉地抬起头,扫了眼日头,眉头微皱,斟酌片刻后,摇了摇头,道:
“再等一等。”
又过了一小会儿,直到喜鹊熟悉的身影渐渐映入了我的眼帘后,我才利索地翻身上车,冷然说道:
“出发吧。”
“是。”
青衣女子一声冷喝,鞭影一挥,马踏青石:
“驾——”
车厢内一阵颠簸,车轮咯吱作响,马车在石板路上渐行渐远,齐府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我倚在车边,轻轻地拉过车帘,默然不语,眼睛随意地扫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心里头却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这是怎么了?”
我不由自主地揪住了心口,不知道这一抹不安从何而起。
这时——
“姑娘!姑娘!”
燕儿在我的身旁轻声地呼唤着。
她坐在车内,左摸摸右看看,兴奋不已,直言道:
“姑娘,咱们这是发财吗?这车内的金色花纹看上去好像是镶了金子的,你摸摸看,这些是真的吗?我不太确定呢。”
我扭过头去瞧她,只见她正伸出手在车壁内的金色纹路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时不时还俯下身子去,贴着它哈着气,再用手指细细地揉搓着,好似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我不由得忍俊不禁,笑骂道:
“真是个呆子。”
燕儿听了,嘟起嘴,别过脸去。
调笑之间,空气中凝重的气氛渐渐消散了几分。
四盏茶过后,车帘外传来一道声响:
“姑娘,到了。”
随即,车辆“吁”地一声停了下来。
待停稳后,燕儿率先跳下了车。
刚落地,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怔住,望向眼前的长桥和那一排停靠在一旁的车马,忍不住一声轻呼:
“这就是下马桥啊!”
我跟着她,也伸出手,轻轻地撩开了帘子,抬眸望去。只见眼前矗立着的是一座巍峨高大的门楼,门额上刻着巨大的金字“建福门”,字迹端庄挺拔,如同一道神圣的界限,隔绝内外。
门楼后,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宫殿。
那座宫殿高耸入云,雕栏画壁,每一寸砖瓦都闪耀着上位者的威严,金碧辉煌的屋顶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耀眼,如天地间一座不可撼动的神龛。
我深深为它折服,默默地挪开眼,扶着青衫女子,下了车,淡淡说道:
“走吧。”
说完,我敛着眸,拉过燕儿,就朝建福门走去。
“诶,大姑娘!”
还没等我们走出几步路,便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后的甬道上走了出来。
是鲁国公府的小厮,迅哥儿。
“您怎么在这儿?怎么穿着这身衣裳?!”
他快步走了上来,一双小眼瞪得溜圆,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只听他一声惊呼:
“方才跟着贵女们进了光顺门的姑娘,不是您吗?”
他略显尖锐的声音,引得四周的人纷纷侧目,弄得燕儿有些不快。
燕儿忍不住皱起眉头,朝着迅哥儿不客气地嗔道:
“你这人,说什么浑话!我家姑娘刚来哩!连建福门都没进,哪里进什么光顺门哦!”
“啊?”
迅哥儿明显愣住,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与身上来回地打着转,直道是“奇怪,太奇怪了!”
我见他这魂不守舍的副样子,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嘛?明明就是自己眼花……”
燕儿站在一旁,撇着嘴,正欲怼他,却蓦然被我一把拽住。
她好奇地歪过头,瞥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