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光,星星点点,月光如尘,将地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
“咳。”
我轻微地咳嗽了一下,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想来是不需要姑娘我,再替你暴揍这混小子了吧?”
我戏谑地望向燕儿和韦十七这对“苦命”鸳鸯,不自觉地出言调侃道。
燕儿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噗嗤”地一声轻笑。
她羞涩地依偎在韦十七的怀里,朝我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如朝霞般绽放……
我见状,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那咱们先走吧,去城外马车上休息一下,与谢氏和二姑娘汇合,等天亮再进城。”
我的话音刚落,便迈开步伐,带头向前走去。
夜深了,冷风中透着一丝凉意,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
第二日,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朦胧的雾气,我靠着马车旁苏醒了过来。
“燕儿。”
我轻声唤道。
“姑娘,什么事?”
燕儿从马车内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一会儿啊,你抱着孩子,带着辛姑和喜鹊,驾着车去红梅山庄找一个叫顾大宇的人。”
我轻声吩咐道。
“顾大宇?这人是谁?”
燕儿问道。
“嗯……你去了红梅山庄就知道了。”
我匆匆回答着。
“好。”
燕儿点头应下,又问道:
“那姑娘你呢?”
“我?”
我想了想,回道:
“我送父亲、谢氏和二姑娘去临安城,走水路。”
“啊……这……”
燕儿听闻,神色犹豫地咬着唇,嗫嚅道:
“那我……”
“不。”
我摇摇头,我知道她的意思,赶忙轻声解释道:
“去往临安的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见多少危险,实在不宜带着这么多人一同前往。你啊,就在红梅山庄等我,照顾好孩子和辛姑,等我回来。”
燕儿还未答话,就见喜鹊急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疾呼一声:
“姑娘!”
显然她也听到了我与燕儿的谈话了……
我叹了口气,柔声劝道:
“听话。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我独自涉险,都想帮助我,与我一起。但你们要知道,目前你们留在扬州城,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明白吗?”
“这……”
喜鹊与燕儿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二人见我神色坚定,只能皱着眉头点头应下,而喜鹊更是担忧地嘱咐道:
“姑娘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早日回来!”
“好。”
我心下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完,便目送她们走后,也驾着车带着谢氏、二姑娘、刘镖头和齐衡一齐向码头奔去。
三个时辰后,我们终于登上了去往临安的船,一路向临安城行进。
“姑娘,老朽姓张,您喊我张老汉便好。”
船夫站在甲板上朝我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
我略略点头,回了个礼。
顺着船夫的身后,抬眸看去,只见这艘行船高十余丈,宽三丈左右,行船的船舱十分敞亮,雕栏画壁的,雅致非常,而船舱中的酒桌上,此时还摆好了精美的酒杯碗筷,水果、酒菜更是铺得满桌都是,我不由得夸赞道:
“贵少庄主真是有心了。”
船夫咧开嘴哈哈一笑,没有作声。半晌后,他躬起身子,转身进了船室,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行人、船只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
夜幕降临,船只在江面上缓缓地前行着,月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波光粼粼的光,美得令人沉醉。
又过了几日,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江面上时,我们终于抵达了临安城。
城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样子是早早来等着城门开启的商贩和行人。
“哟,听说,这几天临安城里各处盘查得紧,各家赌场、青楼楚馆,甚至江上的船只,都会有官差前去盘查哩,好多人无缘无故地就给抓了进去哟。李婆子,你知道这事儿吗?”
“当然哇,王家婶子,你是不知道哩,听说哇,还与前日里死的那位,翠屏楼的甜姐儿有关哩。”
“甜姐儿?唱崔莺莺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你认得?是了是了,你也是京里来的,你们这些京里人就是玩得花,听说那甜姐儿是不堪受辱,摔楼梯摔死的,死前还在屋子里伺候眉老爷呢。”
“嘘……你真是不要命喽,眉老爷的事也敢乱嚼舌根子……”
“哎哟,我不就是跟你说说吗?出得我嘴,入得你耳哟。”
卖菜花的王家婶子在城门前与李婆子小声地咬着耳朵,她哇哇地怪叫着,引得刘镖头侧目连连。
“姑娘,这一路上倒是平静,只不过,我方才听闻临安城里似乎出了一些事情,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才好。”
刘镖头悄悄地溜到了我的跟前,低声说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