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两匹骑马似流星赶月般从通往扬州的大路上疾驰而来,骑者身着黑衣,虽不见黑甲,但其骑马之势凌厉非常,一看就是黑甲军无疑。
果然,那头戴翎羽的壮汉身着黑甲,在城隍庙里背光矗首而立,见有人来了,他面上一喜,随即挥手一招。
两名探子立即下马,单膝跪地,低声喝道:
“报大人,据探查,扬州城西门已被五龙宫玄空道长率领的江湖数千人封锁,我方人马无法突围,跟着公公们压着逆贼顾长明在城里的其他兄弟们也同样被困,全被五龙宫的给堵死了。”
“堵死了?怎么会这样?”
壮汉听罢,眉头紧蹙,问道:
“如果咱们前去打个接应呢?可有挥旗?”
探子答道:
“已尝试挥旗,但不知为何,城中兄弟就像是看不懂咱们的旗语一般,不论怎么挥,他们都无一响应。”
“哦?有这等事?”
壮汉闻言,神情一凛,又问:
“可确定是咱们的兄弟吗?”
“这……”
第一个探子沉默片刻,他还未搭话,就听一旁的另一名探子抢先开口答道:
“确定!队长,您放心!我阿兄在里头,他最喜在肩上缝块红布,我看着了!他就在里头!”
“果真如此?”
壮汉眉头一挑,再次追问道。
第一个探子见队长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沉吟了片刻后,也跟着缓缓点头应道:
“小人所见也是如此。”
“奇怪。”
壮汉听后,面色更加凝重,左右手一挥:
“再行查探。”
“遵命。”
两个探子彼此对望了一眼,挥鞭再次策马,朝扬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尘土飞扬中消失于天际。
壮汉转身凝望远方城墙,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视众人,然后,站直身子,身上的黑甲在日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此事颇为蹊跷,整顿兵马,今晚必破城而入。”
壮汉回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言罢,他转身望向城隍庙后的密林,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
夜色渐浓,天边残阳如血,余晖映照在壮汉的面庞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不多时,两名探子又骑着马折返了回来。
这回,他们还未下马,大老远地就瞧见壮汉身边的独臂在冲他们打着旗语,两名探子愣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队长的急不可耐,只得也匆匆地勒停了马,回了一个旗语。
内容与先前无异。
壮汉皱着眉,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战旗,手中抚摸着那些年代久远的刀痕与箭孔,往地上猛然一插,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喝道:
“战!随我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众将听令,分队潜入,半夜三更于东门集结,打通生路!”
探子们闻言,立即承是,转身便欲离去。
壮汉却突然又喊住了他们:
“等一等!还要通知城里的兄弟们,今晚三更,我们在东门外接应。”
探子们再次点头,身影迅速消失在道路尽头。
与此同时,江流和我伏在城隍庙旁密林里的歪脖树后,静静地观察着。
“你认得他们?”
江流轻声问道。
“他们是谁?五龙宫又是哪里?封锁西门是在做什么?很重要吗?”
他的问题像是倒豆子般从他的嘴里不停地蹦了出来,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天真又浪漫的光芒。
我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想来,师父是没有等到我,从而提前开启了计划,引得玄空道长公然围战,只是……
思及此,我不禁忧心忡忡地扫了眼面前的江流,心道:
“不知我与江流在师父的计划中,所处何位?若是……真如上会与他谈话所言,江流便是灰袍客,只怕……要坏了。谁知道他会在这关键时候忽然失了忆,掉链子呢……”
我摇摇头,没有答话。
“你为何不回我?”
江流不满地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你若是不回我,我就去问他们。”
他有些故意地撒着小脾气。
“好好好,我回你,我认得他们,他们是坏人,阻拦咱们回扬州城的坏人。”
我无奈地看着江流,轻声回答道。
“好吧。”
江流没趣儿地撇撇嘴,又追问道:
“那那个角落里坐着的三个乞儿也是坏人吗?”
“乞儿?”
经他这样一说,我仔细看去,果然,在城隍庙的西南角里还坐着三个叫花子,其中一个叫花子长得瘦瘦高高的,活像个瘦竹竿子,但他的面容却隐在阴影里,有些看不真切。只是从我这角度,恰巧能瞧见他正对着身后的两人在悄悄地打着手势。
“什么人?!”
壮汉冷声喝道。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和江流都吓了一跳,我们赶紧缩回树后,放低了呼吸。
城隍庙里,探子们迅速向西南角的三个乞丐围了过去,他们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