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猪(porco dio),明明自身都不能应付了还奢求挑衅其他地方,肆意征战。”
“不是愚蠢,只是和聪明相反。”
意大利有史以来,南北方人民看待对方都是佩戴特色面具的小丑,北方人觉得南方“蛮夷之地”,都是“乡下人”,其中以西西里这些岛民为甚。南方人觉得北方人“败坏风气”,是经常换统治国的“没用家伙”。
流光溢彩的光从他手掌浮现落下,悲戚的场景一次次洗刷他的新的心灵,灵魂愈加痛苦。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抿唇忍耐着,拆开外表的流光露出最本质的内核,金色的金属显露光彩。
“……什么时候能结束一切?”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自语。
他取下门口信箱的报纸,攥在手中,甚至不必看内容。
“丹尼尔失败了。”
丹尼尔·奥康奈尔,爱尔兰人,不久前死于对英国政府的起义。
“时代正在酝酿‘一场吞噬世界的革命’。死前,他如此声称。”萨瓦多尔·夸西莫多兴致缺缺地低声念叨这句话,走回临时整理的待客房间。
“为什么要救我们?”
并非是真正处于战争时期多年的欧洲人,斯普林格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法国不是正和意大利交战吗?”
这种情况,在意大利人眼中,应当是——法国人千刀万剐。
怎么会出现此前荒谬的、友好的、气氛平和的自我介绍交谈……?
“交战的是国家,不是人民。”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拉起厚重的绒帘,一边说。
“我看见你们想救被炮火攻击的无辜者。”
斯普林格心底有些遗憾,“小姐,恕我直言——没有无辜者。”
“只有帮凶,以及受害者。”男人蓝色的眼瞳注视着萨瓦多尔·夸西莫多,红发女人回首安静听着,“或者说,既是帮凶,也是受害者。”
“你说的这点我已经知晓,但是,”萨瓦多尔·夸西莫多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帮凶,是冷酷的受害者。”
战场上的后勤从何而来,从安稳国家的后方,无数民众的辛劳而来。
这些民众无辜吗?他们只是在工作。
这些民众冷酷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填装的弹药、包好的面饼干粮将送往何方吗?
从来没有纯粹的无辜者。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救下我们。……从尼采手中。”
“‘暴君’尼采?……这次是他来了。”萨瓦多尔·夸西莫多显然有些惊惶犹豫,斯普林格不禁感叹起战争疯子的“美名远扬”。
斯普林格好似不经意地瞥了站在窗边的红发女人,眸子里浮现了稍许兴味。
如果说……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甚至不知道要搞死救下的人的对手是德国那名尼采……
那么,她是以什么方式将他和凡尔纳带离那艘密闭且受到强大外力扭曲的潜艇呢?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能想得到有人能从他的异能力作用下救人吗?
“失陪了,我得去打个电话。”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脚步稳健,很快做出决定。
客房再次陷入沉寂。
“萨利尔……”凡尔纳的声音响起。
“我们要跑吗?”
法国少年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问。
“我觉得她不会伤害我们。”斯普林格答非所问。
凡尔纳扶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可是,他是意大利人诶……”
“可是,她说自己是西西里人诶……”斯普林格轻笑一声,以同样的句式说。
“好吧好吧,你想留下来我也没意见。”凡尔纳无奈点点头。
“不是我,也许是你。”斯普林格闭了闭眼,若有所思地说。
“尊敬的歌德阁下。”
“久见未晤。最近有保持笑容吗?拜伦那个小家伙好凶,带着他的黑骑士横冲直撞,我打算回去了,希望你心情愉快!”
拿着信纸的手指放下了,纸张随后被另一只手拿起,“……希望你心情愉快……伟大的歌德,告诉我,这封信让你心情愉快了吗?”
“梅菲斯特,你也许可以去北欧出趟差,”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冷静说,面上温和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让他的恶魔仆人无趣地撇撇嘴,“尼采是在真诚问候我。”
“是啊是啊,那个男人……只有你觉得他不是故意把挑衅写出问候意味的。”
梅菲斯特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
“席勒先生来了。”辅佐官敲门通报说。
恶魔的主人瞥了眼笑意满满的恶魔,后者站起身轻盈原地转了一圈,“哦!我知道!宝贝席勒来了,我走就是了!”
浮夸的舞台剧扬手动作随着硫磺色眼瞳的男人一起消失了。
“请他进来吧。”歌德开口。
“我要去瑞士帮助他们。”
漂亮的金色卷发、绿色眼睛,苦艾香。
整洁的衬衫,紧致修长的身材,结实的臂膀,笑起来的好听声音,一颗纯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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