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唔…让我想想…”
看着手上确实化为灰烬的信件,艾丽娜这才卸下了她对周遭环境的戒备,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如是做出思考。
老实说,作为大陆贵族之间纷争格局的局外人,她由衷不愿介入这种家族势力之间勾心斗角的琐碎事宜。
但眼下身为欧尼斯特家族第一继承人的菲洛斯沦为敌人阶下囚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她不出手干涉,然后任由这种有损欧尼斯特家名誉的事情扩散发酵,任由同样出自世家贵族的艾维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势必会影响到火之西区乃至整个奥利维亚大陆的秩序。
火之西区不能没有欧尼斯特家族,而她所领导的贤者辅佐人团队中也不能没有那位同样出自欧尼斯特家的火之夕雾大人。
不惜让她舍弃宝贵时间来进行扼制事态恶化的理由就这么简单纯粹。
但愿,你们今后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吧,毕竟我可不喜欢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短暂的考量过后,艾丽娜再次抿了抿唇,于嘴边勾勒出一抹富有深意的浅浅微笑,紧接着一扬手启动了空间传送魔法,为那份对她来说目前得不到实质性好处的封口工作开始了新一轮的奔波。
……
另一边,殊不知艾丽娜已经为他留好退路的菲洛斯此刻已经重新回归软禁状态,被瑞格尔施加魔法禁制关在小房间里。见负责监视他的两人都已切实离开,先前一直维持着臣服姿态的青年,开始竭尽所能地运转大脑,思考起能够自我了断的办法。
但是,对方好像也是早有准备一般,不仅在做完所谓的交易之后重新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而且还在约束他的禁制魔法上添加了大量可以压制火元素的水系魔法,使他不得不放弃那个最为直接,最不会给大陆带来负面影响的自我了当手段。
“乔斯琳,你那样子把自己的目的直接写在信上的做法真的有办法让那个贤者辅佐人首领上钩?”
最后检查了一遍室内的状况,瑞格尔轻轻关上囚禁着菲洛斯房间的大门,转而轻提醒他身边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乔斯琳。
“事关整个大陆的秩序,那位传闻中的贤者辅佐人首领不会不来的。”
乔斯琳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常年如一日的耀眼阳光,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最后还是态度平和地回答了伙伴的问题。
“那钥匙呢,万一她不打算带上钥匙作为交涉条件呢?”
瑞格尔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继续追问了句。
“那也简单,如果她没有把钥匙带来的话,我会按照违背约定的情况处理,杀掉那个仲裁者首领。”
乔斯琳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菲洛斯所在的方向,不容置疑道。
“对于这么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你确定你能下的了手?”
谁知,以往很少反对乔斯琳决定的瑞格尔在听闻这番话之后却反常地站了出来,同样决绝地做出了反驳。
“这有什么不能下手的,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杀人的话,我那时候不是杀过吗?”
乔斯琳同样不留情面地瞪视回去,态度坚定道。
“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不一样,你现在没有必须要杀人的理由!”
那个时候吗…?
经由这么一提醒,一段算不上多么宝贵的记忆片段浮上瑞格尔的心头。
短暂地权衡后,为了防止当时的事态重蹈覆辙,这个一直以来放纵伙伴做事的男人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愤怒情绪。
毫不迟疑地,瑞格尔旋即以一种不容分说的力道抓起了乔斯琳的衣领,试图用他的实际行动阻止眼前之人将她轻描淡写的部分付诸实践。
“不,我有,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向霍伯特家复仇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好不容易将自己心中焦躁情绪克制下去的乔斯琳重新怒火中烧,反手用更大的力道钳制住男人的手,给了面前的男人重重一拳,然后用近乎歇斯底里的音量大声质疑道,“你在担心我会手软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手软,更不需要轮到你来担心这点!还是说你在怕,怕我又因为杀人变成昔拉的傀儡,我都不怕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怕啊!难道你不想离开这个困了我们三百年的鬼地方吗,不想找霍伯特家讨回公道吗!”
猝不及防挨了一拳的瑞格尔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缓了缓自己因为久违遭受打击的痛楚,擦掉嘴边溢出的血迹,下定决心再次说出极有可能触到对方逆鳞的话:“那也要建立在我和你都健在的情况下,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一个人拿着你辛苦换来的成果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受昔拉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吗?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一个动不动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我认识的你也绝不是一个会把杀人说得那么不值一提的人!”
“认真的吗?瑞格尔。”
被这个追随了她多年的伙伴这么一吼,乔斯琳深深一闭眼,然后收回自己即将要打出去的第二拳踮起脚尖伸手抚上男人脸部受伤的部位,施展起了令她久违的治疗魔法。
“对,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目前的行动是完全出于你自己意志所展开的。所以,答应我,无论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