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皱紧柳眉,神情十分严肃,“你确定吗?”
花朝猛点头,“奴婢确定没有听错,二奶奶,这刑罚太可怕了。”
她现在一想起就直打冷颤,也不知道大奶奶能否承受得了,总之太吓人了。
顾德音轻拍了一下花朝打颤的身体安抚她的情绪,此时她的神色很冷。
许氏会震惊会愤怒会出手阻止叔嫂通奸,这些都是可以想到的,但这么变态残忍却是始料未及。
这就是出身名门的侯府当家主母?
真是呵呵了。
细思起来,上辈子,或许柳若荷也是经过这一遭的。
所以,后来的柳若荷会变得更疯狂。
许氏想要借此来吓阻柳若荷的想法,注定会落空。
突然,她微微眯了眯眼。
猛地抓住花朝的手,她问,“这个消息是你从哪儿听来的?”
花朝被转移了注意力,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微蹙眉道,“是使银子买通了太太身边侍候的人知道的。”
“府里下人们有议论的吗?”顾德音问。
花朝一怔,她听了这耸人听闻的消息,赶紧回来禀报时,一路上都没听到下人在讨论这事。
按理说,这么爆炸性的事情,下人之间也会悄然议论一二才对。
顾德音一看这情形,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氏下了封口令,封锁了消息。
当然,这事瞒不过徐老夫人。
一旁给顾德音奉茶的花书插了一嘴,“二奶奶,奴婢怎么觉得太太是故意让消息泄露给我们知道的?”
顾德音沉声道,“她这是想杀鸡儆猴。”
柳若荷是那只必须要打杀的鸡,这样一来,才能保住徐宁宇的名声。
而她是那只必须要警告的猴,因为装病一事,她开始脱离了许氏的掌控,这是许氏绝不允许的事情。
一石二鸟之计,许氏这当家主母,名不虚传。
花朝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都白了,“二奶奶,那咱们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这刑罚落在自家主子身上会是个什么情形?
“别怕。”
顾德音安抚地轻拍花朝的手。
现在若是因为害怕而自乱阵脚,那才中了许氏的计呢。
她这死过一回的人,没有什么是能吓住她的。
许氏的算盘注定会落空。
沉思片刻,她吩咐花书。
“你出府一趟,找李掌柜赶紧去寻俩个练家子来,不拘是姑娘还是婆子,总之人品要正,速度要快,天黑前就带进府里。”
花书把手中的事情一放,立即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她们这些个陪嫁侍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人进府来保护二奶奶的安全。
有了对策,顾德音也好,一众陪嫁下人也好,都神色安定了下来。
顾德音继续梳妆,她现在每天都会仔细地打扮自己。
女子如此,不为悦别人,而是在悦己。
哪知,正在戴簪子的时候,就有侍女匆匆进来。
“二奶奶,二爷负荆请罪来了,现在正在老夫人那。”
顾德音微微挑了挑眉,哟,徐宁宇这是打算改变路数了。
把簪子插好,她起身,“走,我们也过去。”
花朝跟在身边,“二爷怕是来者不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难道还怕他不成?”
顾德音冷笑一声。
虽然满怀恨意,但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人,要想复仇成功,首先就不能自大。
她到达花厅的时候,正好看到裸着上身背着荆条的徐宁宇,正跪在徐老夫人的面前,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老祖母,昨儿是孙儿的错,孙儿日后一定会改,还请老祖母劝劝顾氏,让她跟孙儿回去和好如初……”
徐老夫人看徐宁宇这认错的态度,还是十分满意的。
许氏惩罚柳若荷出了重手,看来还是有些成效的。
虽然手段腌臜了点,但成大事不拘小节,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你有这改过之心,祖母甚是安慰。”
正说着话,她抬眼看到顾德音到来,当即笑着朝顾德音招手。
顾德音也立刻扬起一抹笑来,缓步朝徐老夫人走去。
徐老夫人拉着她坐到身边,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徐宁宇。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猫儿哪有不偷腥的?”
“我们当正室的,大度点便是了,只要日后改过自新,夫妻俩还有什么坎儿迈不过去?”
“宇哥儿媳妇,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徐老夫人笑看着她,一脸的和善。
徐宁宇也抬眼看她,看似诚恳,但眼里那抹阴暗却是一目了然。
顾德音在徐老夫人的面前不会自毁形象,当即起身也跪了下来。
“老夫人的教导,孙儿媳妇哪敢不遵从?”
“您老人家吃过的盐多过我们吃过的米,这都是宝贵的经验,我们求都求不来,如今白得了您的教诲,心里只有感激的。”
然后转头看向徐宁宇,一脸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