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章捏了捏她的俏鼻梁,“放心吧,祈家主不是个蠢人。”
他一直躲在儿女的后面,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他才是祈家真正的掌权者,要看住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后,并不难。
这是他为祈美之这打造的牢宠,希望她能好好“享受”。
此刻的祈美之已经被父亲劝服了,她没有再暴跳如雷,看了眼一旁的亲弟,违心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找顾德音的麻烦,这下你满意了吧?”
祈今之点了点头,“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永远待在这里的。”
祈美之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个有何意义?
她的儿子还没有长大成人,她还有得熬,要彻底的蛰伏,就是在自己心上插一把刀。
看到祈父满意地离去,她的神色阴暗了下来,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血衣,她递给弟弟。
“你拿这个给皇上,就说我十分想念他,为此还病了一场,呕了血,让他不要忘记我这个亲娘还在吃苦。”
她不能让儿子被萧明章拉拢了去,她要儿子时刻记得萧明章是他们的敌人。
祈今之皱眉看了看那血衣,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姐……”
“今之,你若还当我是亲姐,就按我说的去做。”
祈美之一面坚持,一面又展现出脆弱的样子看向弟弟。
“我为了你都肯妥协不找顾德音的麻烦了,你就连小小的忙也不肯帮帮我吗?”
话说到这份上,祈今之纵使觉得不妥,但还是接下了这件血衣,就在他要缩回手之际,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发誓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一生都得不到顾德音。”
祈今之叹息一声,在亲姐的注视下发了誓,亲姐这才松开他的手。
祈美之摆了摆手,“你也回去吧。”
祈今之深深看了她一眼落寞的样子,掩下心疼,转身离去。
祈美之这才收起脸上的哀色,她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会有突破口的。
她的目光再度落在桌上几个辅政大臣的资料上,手重重地落在上面,是时候该有人辞世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有祈美之暗搓搓的行刺杀一事,顾德音出行都自由了许多。
这日在萧明章的书房,她看到最新调查各地粮仓存储情况的报告,柳眉皱得很紧,怪不得萧明章的神色那么难看。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上欺下骗,中饱私嚢,惯常之事。”
萧明章却没有被这一番话安慰到,这次的干旱还没到赈灾的程度,若不是顾德音提醒,他对这方面的重视是有限的。
“明后两年真的会更难?”
听到萧明章问,顾德音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不能说出重生一事,但要说出根据来也不难。
“历史上的干旱往往也不是一两年就结束的,有些要持续数年,我们最好做好准备,我不想看到易子而食的惨剧。”
在这方面,萧明章比顾德音更不想看到那样的人间悲剧,他是摄政王,这是他的责任。
“从明天开始,会严查贪官。”
顾德音了然地点了点头,查抄贪官的资产是丰盈国库最快的办法,而贪官兼并的大量土地,还会带来粮食的进一步集中,这是在为后期的赈灾打算。
除此外,她也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南边的气候适合稻谷一年两熟,我听一些海商说,海外有些地方的气候,稻谷能一年三熟,若能在这些地方种植大量的稻谷,就能缓解北方的干旱,我打算亲自南下一趟……”
“不行。”
萧明章没有听完她说的话,就断然拒绝。
看到她神色不豫,他叹息一声,伸手揽过她。
“南边气候炎热,瘴气横行,民风彪悍,我不放心你前去,鼓励农耕,开发海外土地,这事我来做,你就在京里乖乖地待着,朝廷出面,比你单打独斗要强得多。”
他试图以理服人。
顾德音当然知道他说的才是正道,但她也不能在京干坐着什么也不干。
她没有再说什么大道理,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只会躲在你身后。”
她要的是从来都是比翼双飞。
两人的目光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最终,还是萧明章退让了下来,他终究不舍得折下她的翅膀。
“带上我安排给你的人,不许往危险的地方去,更不能独自行动……”
他一连说了十好几个条件。
顾德音都心情极好地应下,这会儿她表现得极其听话。
萧明章叹息一声,心知这些表现都是唬人的,她从来都不是听话的性子。
确定要南下了,顾德音不但要在那儿种水稻,还有药材,干旱过后很可能就会是水灾,到时候必定滋生瘟疫。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粮食价格攀高,随后就是药材。
所以这辈子得提早做打算,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萧明章,更是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让天下人都能度过这个难关。
顾江淮不放心女儿南下,但也没有阻拦,这样的极端天气之下,没有人能幸免于难,既然女儿有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