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看到张芳前来,目光视线不禁往张家方向多打量了几眼,见只有她一人出来,心底略略松了口气。
昨个陈氏难产的事情他们都是瞒着李婆子的,李婆子昨晚先吃了饭就抱着孙女回屋,所以不知道李怀溪后面说的事,张姑父即便当时在场,也知这事不能让自家老婆子知晓。
不然,以老婆子那莽撞的性子,指定已经把天给捅破,说到底这是老李家的事,老婆子再是长辈也没得过多插手娘家侄子屋里头的事。
“张嫂子,看在咱两家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
康妍儿如泪人般,楚楚可怜地转身跪到了张芳的跟前,可把张芳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要说以往,张芳在康家村也只是认得康妍儿,两家并无来往,往上数几辈子才连着那点子堂亲的关系。
“张嫂子,我不能回康家村,我一回去我家的几个嫂子就会逼着我嫁给村子里那个哑巴猎户,我不要嫁给那样的男人,张嫂子你定要救救我,呜呜呜~~”
张芳听闻这话,虽有吃惊之意,却对康妍儿半点生不出同情之心,以康妍儿昨日做的事,张芳甚至有些厌恶起了康妍儿。
“妍儿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我与我当家的已经不是康家的人,咱两家已无关系,你如今跑到这里来哭哭啼啼的倒让人看了笑话。”
康妍儿当然知道那日康砚被张家人接走的事,也听村里的人议论起康砚与康家,乃至康氏一族断了亲。
李婉没那心思听康妍儿闹腾下去,不耐烦的向张芳道“小芳,嫂子劳烦你跑一趟后面的李家,请康嫂子过来一趟,把她的妹子带走,没得一会让别人家瞧着,以为咱家欺负了人家的姑娘。”
“哎好的,大嫂嫂。”张芳恨不能脚底抹油
康妍儿见状,立马又扭转身子哭求李婉“李大嫂子,你怎能这般狠心,我只是想见见怀池哥哥,你只不过是怀池哥哥的大嫂,怎能拦着我俩不让相见。”
李婉简直要被这姑娘的胡搅蛮缠气乐了,还要来一个倒打一耙,她好生好气的说话不成,真以为她是泥人捏的?
“康家姑娘嘴皮子真是利索,难怪我三弟妹昨日被你几句话激得差点难产,本来我家看在我弟妹和孩子没事,便不打算再与你算这笔子账,如今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就休要怪我们家抹了你一个姑娘的脸面。”
康妍儿吓得哭声又是一滞,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口口声声说当初我们李家与你们康家订下亲事,可有凭证?当年我们老爷子是看上了你们康家不假,也给过你们康家面子,是你自己看不上我们家,不愿结这门亲,如今倒有脸屁颠颠的跑上门来找我家三弟?好大的脸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巴着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不放,这就是你们康家女人的作派?”
“明知我三弟妹临盘在即,你却心生恶毒歹意,在我三弟妹面前颠倒是非,险些害我三弟妹和她的孩子,你不会以为没了我三弟妹,你就能明正言顺的跟我三弟在一块了吧?且不说我三弟从始至终并未瞧上你一眼,即便有,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还有那福气被我们老李家相中?我与我当家可不是我们家老爷子,瞧得上你这么个搅家精,是嫌家里太清静,没得自找罪受了?”
康妍儿被李婉一声声的质问下,哑然噤声,挂满泪水的脸怔了半晌。
“你……你怎可这么说我,当年李家与康家本就有意结亲,我自是能嫁给怀池哥哥的,我不嫌弃嫁与怀池哥哥成为续弦,怀池哥哥定也不会嫌弃于我。”
院里的李怀池气得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要不是身旁的大哥按住他,他早就冲出院外好生瞧瞧康妍儿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在他们家院门外如此大言不惭。
他与媳妇好好的,哪需要什么续弦,更何况除了他的媳妇,哪个女人都无法入了他的眼。
心里对李怀海的恨意愈发的浓重,若不是李怀海,康妍儿又如何能找来长留村,要不是李怀海两口子藏着黑心的盘算,康妍儿又怎会生出这种念想,害得他媳妇差点出事,他岂能不恨。
“呵呵~”李婉活了两辈子,见过脸大的,没见过年纪轻轻就这么脸大的。
“小姑娘,你怕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吧,看你年纪不大,要真是这么想男人,倒不如卖身进那窑子,成日有见不完的男人,你也莫要怨我说话难听,明个我还要上你们康家问问,你们康家是如何教的姑娘,小小年纪竟有一手害人的好本事。”
说罢,李婉便向院里喊道“顺子,你到后头把李怀海的两条腿给老娘敲断了,躲在背后兴风作浪的王八羔子,不给他点教训,真以为我们老李家的人好欺不成。”
“哎,姐姐。”
院子里的顺子早就坐不住了,这会子听了姐姐的话,麻溜的就从院里出来。
康妍儿听着这话,身子瞬间抖如筛糠,她没想到李家的大嫂子一个村妇,居然如此粗暴狠戾,她并没有说出自己来见李怀池,是因着听了李怀海大哥的话,李家大嫂子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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