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苗氏险些没能站稳,身旁的婆子及时扶稳她的身子。
“怎么会,怎么会中毒,咱家哪来的毒,是谁要害柳青丫头……”
李婉见苗氏惊慌不已的模样,赶紧安抚道。
“万太太你且先稳住,当下最紧要是解了万姑娘身体里的毒,依我看,此消息先封锁在这院子里。”
苗氏觉得李夫人说得在理,先不说这毒是有心人所害,还是无意接触,暂时不能让老婆母知晓,不然她老人家可能受得住。
万一丫头身体里的毒是被有心人所下,更不能传出去,以免惊动了下毒之人,没得打草惊蛇。
于是,连忙向身旁的心腹婆子道,“你着几个嘴皮子硬的从里边将这院子围了,在查明事实真相之前,院里的下人一律不许放出去,若发现嘴碎的,一律乱棍打死。”
“是,太太。”
心腹婆子立马领命去张罗,一旁听见的下人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瞧太太这架势,她们无不担心万一查不出个由头,回头他们这些伺候的都落不着好。
主子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她们做下人的,难逃其咎。
苗氏从慌意中回过神来,紧紧地握住李婉的手,“李夫人,此事依您看,会不会是咱府里出了内贼?”
向来端庄沉稳的苗氏,此刻已然失了方寸,想必真的被吓坏了,在自己管家期间,底下的庶女出事,若传了出去,少不得被人绯议。
李婉安抚道,“在事实查明以前,且不好定论,任何毒物进入身体里,无非就是通过接触的气味和口服。”
经李婉这么一提醒,苗氏像似才醒过神来,连连点头。
“对,没错。”
说罢,便喊来柳青身旁的两位大丫鬟问话,“说,姑娘最近几日可有接触什么新物件,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两位大丫鬟早被吓傻,哭丧着脸摇头,“没……没有,姑娘吃的用的都是太太和老太太着人送来院里的。”
苗氏觉得也是,平时庶女最是乖巧懂事,就是这样,才让苗氏不得不心惊,能进到这院里的东西,都需经过她或是老太太的首肯。
老太太那头自不必提,若是最终查找不出问题,她岂不是成了那个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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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很快端来烧好的薏米冬瓜汤,之冬盯着昏迷中的姑娘,被灌下小半碗的汤水,等了小半刻钟后又重新把脉。
其实不用灌汤也是可以,只不过施针的地方多有不便,毕竟男女有别,若灌了汤水,脉象有所缓解,施针之处便可选择在手臂及脑穴位置。
之冬就跟个授课先生似的,别替小姑娘诊断,还小声给一旁的大夫讲解。
伺候在旁的丫鬟眼看宋大夫不慌不忙的模样,她都快急死了,也不知姑娘当下情况可是好些了。
确认脉象之后,之冬抽出银针,一根根扎入柳青两根手臂的穴位上,接着两边的额脑穴位也各落下一针,最后在颅顶穴落下最后一针。
不多会,手臂和头扎入银针的小姑娘,身子开始发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褪去红晕,唇色也没那么白了。
小丫鬟掏出手帕,正要上前替主子拭汗,被宋之冬打断“诶,先别动。”
“需得等毒汗发完,你这会子擦拭,反倒将汗液推回体内。”
丫鬟闻言大惊,懊恼自己的鲁莽,好在宋大夫及时制止了她。
这时,李婉陪苗氏进入屏风看了眼,明昭亦随其后进来。
榻上的小姑娘被撩起袖子的手臂上扎了几根银针,脑仁旁也扎了针,苗氏看一眼就觉得心惊。
而且手臂小脸脖子皆是汗水,都能瞧见她的头发全被汗湿了。
苗氏想开口问当下的情况,动了动嘴皮子,见小宋大夫一丝不苟的神态,终是不敢打扰他的思绪。
便是希望柳青丫头赶紧好起来,不若她怎的好给老婆母交待。
约摸过了三刻钟,之冬眼见渗出的汗液明显变少,再次搭手号脉。
神色间未有半分的异变,抬起手示意身旁的大夫师弟也过来号上一号脉象。
大夫搭手摸了摸脉象,不由扬起嘴角“师兄,脉象平稳了,这毒解了。”
之冬点了点头,“把针拔了,开两服调理脾虚的方子即可。”
“是,师兄。”
之冬从榻边的櫈子上起身,像是才注意到李婉,恭敬地拱了拱手。
“大嫂。”
“万姑娘当下如何?”
“万幸她体内的毒素并不重,且这毒不足以致命,只不过会让她常年脾虚,偶有高热不退,当下解了毒,好生将养数日便无碍。”
苗氏听到这,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多谢小宋大夫,太感谢你了。”
果然是罗神医的高徒,瞧瞧,府里养的大夫简直是饭桶,回头寻时间与李夫人问问,他们万家可否重金聘康宁堂的大夫回府里养着的好。
有了康宁堂的大夫在府里坐镇,万一府里的主子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摇起人来岂不是方便许多。
“万太太不必言谢。”
之冬说着,回头向一旁的丫鬟交待道。
“这几日需得注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