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金石相交之声震耳欲聋。
这一道剑意是魏彦吾所能凝聚的最强剑意了,就连埃吉迪乌斯想要完全接下也十分吃力。
“哈……哈……哈……”
此时的埃吉迪乌斯正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擦拭自己流汗的脸颊。
痛快,太痛快了!
他似乎好久都没这么尽兴过了!
他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自己。
“怎么样……还要继续?”
魏彦吾举起手中剑,然后用剑尖指向埃吉迪乌斯。
“来啊!继续啊!”
埃吉迪乌斯从地上站起身,狂笑道。
就在魏彦吾再次摆出起手式而埃吉迪乌斯也架好长戟时,异象发生了。
“嘀——~~~嘀———哒~哒~~”
一道刺耳且突兀的声音钻入二人的耳朵,在他们的脑海中横冲直撞。
“……这是——”
“唢呐?!”
没等埃吉迪乌斯说完,魏彦吾便打断了他。
“果然……”
唢呐,乐器之王……不,是乐器中的“流氓”。
无论多少乐器同时合奏,只要唢呐一响……那一刻,唯有唢呐才是主场。
在炎国,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是死亡的代言人,是游走在生死边的英雄。
他们手持唢呐,以音乐为武器,侵蚀恶人的心灵,摆渡善者的灵魂。
他们以唢呐音乐为指令,让万物复苏,又令万物凋零。
他们就是——
“……唢呐匠。”
魏彦吾警惕地扫视四周,企图透过被扬起的尘土看清音乐的来源。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正一边吹奏,一边向他们走来。
而就在他看到模模糊糊人影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汗毛炸开了。
一股摄人的寒意从他的脊背攀升大脑。
魏彦吾想动,但浑身不断颤抖的他根本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
“……哼,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猩红色的光芒笼罩整片贫民窟。
这股恐惧压过那股寒意。
两股能量不断撞击,就像在争夺生存的空间一样。
霎时间,魏彦吾突然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火相交之处,痛苦不堪。
就在两股能量“打”的不可开交时,唢呐声逐渐开始降低,而寒意突然间变弱了。
“……嘀——嘀……”
唢呐声逐渐平息,而那身披黑袍的身影距离他们也只有几步之遥。
在注视唢呐匠的时候,埃吉迪乌斯手中的长戟已经再次变为了骨笔。
他紧攥手中骨笔,警惕地看着唢呐匠。
“嘿呦,两位朋友,别那么见外嘛~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对吧?”
年幼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埃吉迪乌斯与魏彦吾双双一愣。
“……你……”
“我?我怎么了?”
黑袍人指了指自己,思考片刻,然后将头上遮住面庞的帽沿掀开。
映入眼帘的一对菲林耳朵,而与耳朵相配的是一个俊俏的脸。
“你们好,我是唢呐匠,是应我师父的要求来这里规劝二位的。”
言罢,唢呐匠朝着埃吉迪乌斯和魏彦吾分别鞠了一躬。
“你师父?”
“嗯嗯,是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嗯……不知道。”
“啊?”×2
一番话语直接让魏彦吾和埃吉迪乌斯两人懵了。
什么鬼?说是师父的要求,结果不知道师父是谁?
这是什么逻辑??
“……额,您二位好像误会了。”
在见到埃吉迪乌斯和魏彦吾一前一后露出不知名表情后,唢呐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额,不是,我不是说我没师父,也不是我忘了我师父的名字,反正就是,额……我有很多的师父,然后他们……不对,额……”
“你的意思是:这个决定是你的师父们共同决定的结果,然后你没办法说出准确的名字,对吧?”
“嗯嗯嗯!!您太懂我了!”
看着后者如同捣蒜一般狂点的脑袋,埃吉迪乌斯无语地捂住了头。
嗯,这孩子的言谈举止像是被一群不苟言笑的老东西们压抑的结果。
“咳嗯……总之,请您二位停止交手。”
“为什么?”
这一句疑问很罕见的不是埃吉迪乌斯口中问出来的,而是魏彦吾提出的。
因为他已经能感觉到:
在经历刚刚的交手后,他对于赤霄剑法的理解已经更进了一步。
如果继续交手的话,他也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这是师父的要求,我也没办法。”
“原因呢?总要有个原因吧。”
“嗯,硬要说的话……‘扰民’,算吗?”
“……?”
“唉……”
见埃吉迪乌斯和魏彦吾再次感到无语后,唢呐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慌乱地摆手道。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额,反正是吵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