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支持的。
不过,谢高望惋惜了一声,“这倒是不巧了,半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林州知县一家你记得吧,当初跑了一个庶子,现如今在林州起义闹事,你沈伯父昨日太阳落山就出发了,这会估计快到林州了,观雪啊,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爹,你传信到林州要几日!”
“加急也要一日半。”
一日半,太迟了。
就算传信送到了,沈伯父从林州赶回来也要一日的时间。
谢观雪微微回神,焦急起来,逐渐品出一丝不对劲:中书令一离开京城沈木鱼就被严盛虐待了,这也太巧了点!
沈木鱼他爹要是三五日不回来,沈木鱼还不得被那太监玩死!
“观雪?”
谢高望见儿子恍惚出神,不由得担忧开口。
谢观雪猛的抓着谢高望的袖子,皱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爹,您不是说陛下被阉人蛊惑吗?沈木鱼他……”
“观雪!”
谢高望紧张的捂住了谢观雪的嘴,神色压了下来,压低声音道,“慎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千万不能说!”
谢观雪心道这还是您自己说的呢怎么就忘记了,敷衍的点点头。
“你沈伯父的儿子,那阉人不敢动,何况还有靖王在一旁盯着严盛的一举一动,千牛卫中也有不少是你沈伯父的同窗好友,倒是你,平日府中你翻墙进出为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宫内院可由不得你胡闹!”
“可……”
“你实在担心,为父替你修书一封送往林州,这几日你安安分分待在家里!”
谢高望瞪了谢观雪一眼,觉得他这就是小题大做。
昨日木鱼贤侄才从沈府活蹦乱跳的进宫,严盛要是动了沈木鱼,岂不是就在逼中书令和靖王联手,届时别说殿前总管了,他这条命都难保,那阉人精明狡诈,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谢高望回书房写信去了。
谢观雪脑袋乱糟糟,急得直拍大腿:“小白,沈木鱼真的有危险吗?!”
白涂传达沈木鱼的话:“生不如死!”
谢观雪咬了咬牙,避开谢高望派来的家丁,翻出了沈府的院墙。
白涂帮着出谋划策:“我们去找靖王吧!”
靖王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常州,骑快马不过半日便到。
谢观雪闻言一个踉跄,眼神都坚定了起来,“其实我轻功不错,要不然我还是勇闯皇宫吧。”
靖王,听到这两个字他腿都软了,见到那还得了!
何况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还是尚书令和门下侍中,比他爹官位都高,凭什么见他一个纨绔少爷,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白涂叹了口气:其实它也怕呜呜!
最终谢观雪还是被迫出了城——白涂用蛇格和他保证靖王和沈木鱼的关系真的十分亲密,一定会出手相助,他才勉为其难相信一次。
比起自己夜探皇宫,找靖王出面确实既保守又安全,甚至比把中书令找回来还要管用。
谢观雪骑着马疾驰而去。
沈木鱼正坐在御书房内胆战心惊。
窗缝中的映出一抹绿色身影,沈木鱼被压迫着连课都没听进去,硬着头皮看了一眼一侧柜上的九龙匣。
严盛告诉他钥匙在靖王和他爹手里,但九龙匣下面还压着一把备用钥匙。
门口的两名千牛卫不仅是防止严盛进御书房的,顺带还防止凌之恒想用玉玺再干坏事。
沈木鱼只要拿到玉玺,严盛就会向陛下告发他,然后趁着靖王还未回宫,直接让陛下下令将沈木鱼逐出皇宫,继续在宫外当他的逍遥少爷,保证他们沈家一家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鬼才信他的话!
沈木鱼低下头,不满的撇了撇嘴,他是不懂法,又不是傻。
玉玺一偷,到时候是对是错还不是任由这死太监说了算。
他虽然带领沈家走向巅峰,但也不能带着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下地狱吧。
他怎么能抢他爹的戏份!
沈木鱼低下头,用身子挡住桌案,侧对着凌之恒,悄悄对他传了个纸条。
少年的字经过几日的书写,虽然还是歪七扭八,但倒是能写小了,在半个手掌大小的边角料写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凌之恒打开一看,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拧起了眉,趁太傅不注意,丢了回去。
沈木鱼抿唇笑了笑,满怀期待的打开,看清里面的内容,顿时垮了脸。
凌之恒瞧见沈木鱼不高兴,为难的捏了捏手指,又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凌之恒说虽然不能每日带着沈木鱼一起上早朝下早朝,但是这几日靖王不在,明日下朝后可以带沈木鱼去骑马,西域那边进献的汗血宝马有两匹特别温顺可爱。
沈木鱼一想下朝之后严盛跟着下朝又要对自己动用私刑,就小鸡啄米的点头附和,冲凌之恒眨眨眼,示意“就这么定啦”,把纸条揉成团掰成两半扔了。
结束教学之后,沈木鱼便随着皇帝跑回了养心殿。
打扫御书房的宫女抱着写废的纸去清理,被一名太监拦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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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观雪快马加鞭到了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