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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山狩猎回来,朕亲自为你们指婚。”

大哥要成亲?

谢观雪和沈木鱼停止了嬉闹。

皇帝来了他们跑不得,否则就是不敬,只是听着声音并分辨不出是从哪条小径传来的,似乎还有一些距离。

左右有瓜吃,他们也不着急告退,干脆低着头立在一边,佯装听见天子圣音驻足拜见,实则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谢陛下,臣暂时还无成家的打算,只想一心报效朝廷。”

凌之恒一阵感动,但想起他的吏部尚书的殷切请求,咬了咬牙,分明只有八岁连情爱都不懂,硬是操心起了别人的婚姻,“大周男子十五便可娶妻,爱卿如今二十二,已是晚了。”

谢观风依旧不卑不亢:“谢陛下关爱,臣暂无钟情之人。”

凌之恒更急了,脸皱在一起,张了张唇就要下蛮横不讲理的圣旨逼迫他赶紧成亲,靖王拦住他,扬眉道:“也并非钟意才可成婚,定远将军身为嫡子,娶妻自然是要门当户对。”

凌之恒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谢观风即便对上靖王也是那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严肃稳重模样,“王爷既有此言,却未见王爷成家。”

凌砚行云淡风轻:“本王有难言之隐,难不成定远将军也有?”

他的难言之隐是和同僚的儿子搅和在了一起,可这四个字在这时候听起来却像是在暗示那方面的隐疾。

男人的脸面不允许说出一个“不”字,谢观风若是否认,便只能接受皇帝的指婚。

沈木鱼偷听神色微妙,心道不愧是靖王,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不过靖王可没有隐疾,生怕谢观雪误会,他小声说:“靖王在给咱哥下套,其实他可大了。”

谢观雪茫然的张大嘴,一时反应不过来沈木鱼怎么知道靖王很大,下意识道:“啊,噢噢噢,其实我也很大。”

沈木鱼翻了个白眼:瞎说,明明我大!

“有。”谢观风淡淡点头。

凌砚行眯了眯眼看向他,谢观风抬头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忽然接通,他们顿时了然了对方口中所谓的难言之隐,意外的沉默了。

谢观雪给沈木鱼替他哥辩解:“我哥说谎的,去年我还和他一起洗澡,也就稍微比我大了那么一丢丢吧。”

只有凌之恒还在焦急,看看皇叔,又看看有些尴尬的谢观风,张了张嘴,又被靖王一句话抢了先:“真是可惜了。”

谢观风低了低头。

指婚的这个话题便跳了过去,他们绕出小径,便看到两个穿着华贵的秀气少年红着脸低着头迎接天子。

靖王瞧着沈木鱼那副咬着唇神情莫测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方才的话全落进了他们耳朵。

索性在马上已经叫少年之前他的“本钱”,靖王这会倒不怕他误会,而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揶揄的看着他。

“陛下,王爷,大哥。”

沈木鱼按照尊卑依次乖巧的唤了一声,谢观雪见状连忙跟着好兄弟叫人,然后继续在沈木鱼边上装鹌鹑:看不见他,靖王看不见他!

谢观风暗暗瞧着靖王的神色,抿了抿唇,有些讶然和复杂。

沈木鱼本想拽着谢观雪回到靖王身边,奈何好友见了靖王就像耗子见了猫,“嗖”的就躲到了谢观风身后。

靖王对沈木鱼扑向自己的举动无疑十分满意,像路边喂养的小猫,对旁人留着三分警惕,却总是能对自己露出肚皮。

难言之隐一出,便没有什么话好讲了,谢观风出了浪竹园便拎着弟弟告辞了。

回谢府的马车上,谢观风瞧见谢观雪从一个锦匣中摸出一块血玉雕刻的平安扣玉佩,冷漠的双眸陡然一眯,沉下声道:“平日里我不管你如何胡闹,以后离靖王远点。”

谢观雪点头:“哥你真是多虑了,我见到靖王都是绕道走的。”

他继续捧着红色的平安扣呵护的轻轻吹着。

谢观风:“……”

“东西哪来的。”

“王爷给的嘿嘿。”

谢观雪心大的口无遮拦,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有漏洞,他哥的脸黑到了极点。

自小受到教育要离靖王远点的谢观雪想当然的认为他哥是怕他得罪靖王满门抄斩把大家都害了,赶紧跳进黄河洗白:“不是啊哥,是因为沈木鱼,你不知道靖王和沈木鱼关系可好了,他是看在沈木鱼的面子上赏我这个发小的!”

谢观风脑海中随之出现了一张明媚的笑脸,心中宛如一片羽毛轻轻挠过。

谢观风原本也是不知道男子是可以和男子相恋结合的,此番东瀛之战,他也是大开了一把眼界,也是在这期间,隐约悟出了为何他不喜女子接近伺候的真谛——他或许,从来喜欢的都是男人。

而在和靖王的对视中,他也感知到,他和靖王是同样的人。

靖王还看上了沈木鱼,是共为臣子的中书令的儿子。

他们不仅有身份上的鸿沟,光是年纪,就差了将近十岁。

谢观风心念微动,宴会上埋下的种子悄然发芽,对着谢观雪缓了缓神色:“明日狩猎我可以带一人同去。”

谢观雪秒懂,激动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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