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谢观雪最会看眼人眼色行事,给沈木鱼递了个“就这么说好了”的眼神,不用靖王下逐客令,就自己滚了。
“我爹喊我回去吃饭了,王爷再见!”
沈木鱼默默伸出尔康手,谢观雪溜的飞快。
沈木鱼偷瞧了眼靖王,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整理了一下情绪,将视线从门外收回来。
下意识想来句土味情话表明自己的忠心,耳边骤然响起谢观雪的话,那到嘴的段子就急急刹住了。
靖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在主座落座,端起茶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像是在等他开口。
沈木鱼唇瓣抿了又抿,眼巴巴的看着靖王,企图用眼神交流。
靖王一顿,招了招手。
沈木鱼轻快的跑了过去,站到了桌边,眨了眨眼。
靖王站了起来,有些意外沈木鱼长高了。
原先只到他下巴处的少年如今高了一两寸,似乎他只需要微微俯身,就能亲到那双灵动清澈的黑眸。
这些日子的饭菜零嘴倒是没有白喂。
靖王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绷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微微扬了些,将脸上的寒意和禁欲化了去了些。
沈木鱼看的微微怔神,抿唇笑的更开。
下一刻,腮帮子被靖王靖伸出两指捏住。
沈木鱼:)o(
凌砚行恶劣的捏了捏,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恶狠:“别人的零嘴这么好吃,甜的把嘴都黏住了,嗯?”
靖王俯身凑近,质问的一声音节分外低沉磁性,像是从胸腔发出的共鸣,鼻间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了沈木鱼的耳侧。
沈木鱼浑身紧绷,耳朵和脖子被他的呼吸熏红,像蒸透的大螃蟹,眼神乱瞟,噘起嘴表忠心:“哪有,王爷的好次,嘿嘿。”
少年眼中满是殷勤,眉清目秀的脸上写满了“我和他是假玩,和你才是真的好”,噘着的唇中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讨好的笑着。
凌砚行对着他这副讨好乖巧的模样就生不起气,搓了搓那张甜嘴,大发慈悲的松了手,“吞吞吐吐,做什么坏事了。”
沈木鱼连忙揉了揉酸涩的腮帮子,笑脸更殷勤了,绕到靖王一侧,狗腿的给他捶捶肩捶捶背,“没做坏事,我就是想问王爷一个问题。”
靖王被服务的十分舒心,示意他问。
沈木鱼停了动作,低着头有些赧然。
靖王瞧他这副模样,心中那股久违的熟悉感便升了起来,轻轻嗤笑了一声,只当是他又要说那些奇怪的情话。
然而对方紧张的搓了搓手,试探道:“王爷青楼去的勤吗?”
靖王微微一怔。
沈木鱼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个表情。
靖王肯定是去过青楼的,哪怕没去睡过青楼女子,但也肯定有推不掉的受邀应酬,只是不知道他每月去的次数。
杀千刀的万芳斋引进男风,最后肯定是要传到靖王耳朵里!
靖王是不搞基,但要是万一误会他喜欢男人就不好了,到时候觉得恶心疏远他怎么办!
他得趁靖王知道前做点准备展现自己的直男气概,最好是能把一切误会扼杀在摇篮里!
凌砚行却只当他在翻旧账,尤其是那张神色认真的脸蛋,恐怕当初考太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你想本王去的勤,还是不勤?”
“那当然是不勤。”
“回京之后,只去过三次。”
靖王十八岁平定战乱回京,八年只去过三次。
沈木鱼有些惊讶于靖王竟然这么洁身自好,随后又想到人家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自降身价去青楼快活,反正是方便他了,靖王一看就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万芳斋引进男风,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
沈木鱼顿时觉得这把稳了,毕竟靖王嘴毒,没朋友邀请他去探索男人!
靖王见他乐的花枝乱颤,脸色愈发柔和,抬手摁住头揉了揉,“本王不去青楼,这么高兴?”
“嗯嗯嗯高兴!”
他可太高兴了!
要是这事儿一直传不到靖王耳朵里,他就更高兴啦!
毕竟土味情话见效快,这还没几个月呢他都能和靖王你啊我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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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沈木鱼便毫无负担的爬上了靖王的床,熟练的往里一滚,给“兄弟”留出大半个床位来。
大周已然快到深秋,澜山围场地势高,气温便比京城还要冷,夜晚的风透过缝隙钻进来,冷的砭骨,能将人冻得打一个寒颤冷上一整晚。
沈木鱼体弱,比一般人要怕冷,这个天已经用上了汤婆子,卷起被子,把整个被窝捂的暖暖的。
靖王沐浴回来,便看到自己榻上多了一条春卷。
春卷蛄蛹了两下,单手提出个汤婆子:“王爷要不要暖暖?”
靖王不屑的移开目光,沈木鱼撇了撇嘴,又哼唧哼唧的把暖乎乎的汤婆子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不要就不要嘛,怎么还看不起人呢。
熄了外间的烛火,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微弱的维持着屋内的光亮。
靖王脱掉外衫顺着床边坐下,擦拭起微湿的头发。
散下发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