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死,难道不是我们从一出生就知道了吗?”
“所以别人走还是留,都是他们的选择,未来一天,没有谁能够留下,谁都要走。”
代驾斟酌着用词,不过深夜人的情绪容易被放大。
代驾本来想稍微控制,不说那么多,可是说着说着还是把最想要说的给说了出来。
“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傅戎眼底沉甸的阴霾似乎通过和陌生代驾的一番交流在慢慢的消散了。
“麻烦开回刚刚的地方。”
“接你的酒楼?”
代驾眸光一闪,原来不是什么亲人身体问题,而是别的。
这么帅的高富帅,也就是感情,爱情问题了。
“不管是谁,能够相遇就是缘分,这个世界几十亿人,能够走在一起都是难得的缘分。”
“不用再说了。”
傅戎抬起头来,刚他一直都微微垂着眼,这会一抬头,那股收敛起来的气势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
代驾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后面的回程路,代驾连呼吸声都放缓了许多。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了。”
“不谢,老板你又不是不给车费。”
“当然,一会记得收红包。”
傅戎转身摆手后,再次回到酒楼。
楼上的包厢里,没有一个人离开,虽然傅戎走了,可是剩下的人都还在。
他们倒是有人想走,可是一看到殷或一言不发地把酒跟白开水似的不停歇地喝,都害怕他们心底印象好的医生真的躺下了。
所有人还全部都围了起来,将殷或给围住。
“医生,别喝了。”
“殷医生,再喝下去你该躺进医院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谈的,傅少那里,他也就是在气头上,真你倒下了,他只会比任何人都心疼。”
还有人过去摁住了殷或的手臂。
只是他们以为柔軟的医生,却力气异常的大。
“你们别管。”
殷或开了一瓶酒,他对众人的关心并不领情。
“医生,你酒精过敏,吃了防过敏药,可是这么多酒,你明天绝对会很难受。”
“医生,不要再喝了。”
等到傅戎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屋子人聚拢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殷或。
可是殷或谁的话都不听,固执地给自己灌酒。
“别喝了。”
在众人关切制止的声音里,有一道殷或一听就停下的声音。
他猛然转过身,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人群外,在那里,离开的傅戎走了回来。
伸手挥开聚拢的人群,傅戎没看他们,但嘴里却在说:“看戏看够了吗?”
“对不起傅少,我们马上就走。”
“医生,别再做任何伤自己身体的事了。”
有人离开前快速丢下这句话。
一屋子人鱼贯而出,眨眼间整个宽阔的房间就剩下了殷或一个人。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
殷或手里还拿着酒瓶,他却在望向傅戎的时候,露出了好像被人随时会抛弃的孤独脆弱的惨笑。
傅戎弯腰从殷或的手中将刚刚开启的酒给拿了过去。
“你如果真喝死了,反倒是我在间接杀人了。”
“我其实提前写好了保证书,酒是我自己愿意喝的,和任何无关。”
“你相信这种东西有用?”
殷或真出了事,什么免责的保证书都没有错。
“傅戎,我从来都不是故意有心去欺骗你的。”
“这一点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把酒瓶给放下,傅戎伸出手他抓住了殷或的手,将殷或给拉了起来。
殷或坐着的时候倒是没觉得自己喝醉了,可一站着,他眼前都黑了一瞬。
“你醉了。”
“我知道。”
”傅戎。”
“我听到了。”
“不用原谅我,但是别推开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整个生命保证。”
“别的,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雇主,只有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殷或说的要多恳切就有多恳求。
傅戎还有一肚子闷气,可是对着瘫在他怀里的酒鬼,他再多的怒气都发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
“好,今天就麻烦你了,下次还是等你喝醉我再来接你。”
傅戎不想再说话,他今天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把殷或的一条胳膊架在肩膀上,他半搂着人往走廊外走。
就是刚一推开门,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个人刚才在阳台上就看到傅戎了,等了有一会见到傅戎出来他也就跟着走动。
如今看到傅戎果然搂着一个他正好也想要见的人,一身笔挺深色西服的男人,两个箭步就堵在了傅戎的身前。
更是在傅戎快速皱眉时,男人右手伸了出来,随后他抓住了没有给傅戎抓着的那只垂落在身侧的手。
”殷或,你来决定,是跟你的好朋友走,还是跟我这个雇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