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绝对不追究殷或的错了,那么现在算是同一阵线的人。
他们两人一个阵线,另外的一个第三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的对手。
“不知道殷或和你说过这件事没有?”
陈锋提起了早晨殷或来他那里透露的情况。
“什么?”
傅戎目露茫然,今天之内殷或并没有对他说任何特别的事。
“他说一周时间,陆严那里给了他一周时间,昨天晚上应该已经开始了。”
“一周内如果殷或能够躲起来,不被找到,陆严可能就不会严厉惩罚他。”
“他都这么有本事了,却还是连陆严都解决不了?”
“你觉得你能轻易解决吗?”
陈锋反问傅戎。
“鱼死网破倒也不是不可以。”傅戎活到这么大,害怕的时候屈指可数。
“没必要,你和我,我们都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人。”陈锋从来不打算付出一切来为了得到一个司机。
“真重要,就不会被他戏玩了。”
“他是他,陆严是陆严。”
“我的人,到了我这里,我就不会随便让他走。”
“我也是。”
两人都以他们的方式在表白,只是当事人暂时听不到这些罢了。
“我们联手,也不是不能和他较量。”
“以前我就有点这种想法,只是想来想去都不合算,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这种难得的机会。”
“对,机会可遇不可求,就从现在开始。”
“从殷或身上开始。”
陆严不是想一个人牢牢将殷或给据为己有吗?
他想独享,凭什么?
真的按照先后时间的话,怎么都轮不到陆严。
他是有他的商业帝国,无数的人都为他所忌惮着,可那是别人,他陈锋不会退步。
他想要的家人,他一个都不会让出去。
“我们帮他藏起来?”
“好像没什么好地方,殷或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一点都不躲,说不定这会就有人在附近盯着。”
“盯着就盯着呗,不是七天吗?今天也就是第一天而已。”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好,合作愉快。”
傅戎主动伸出了手。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过了片刻,陈锋也举起手来握住了傅戎的手。
“合作愉快。”
两个原本没多少交集的人,就在这个普通的酒楼停车场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协议。
“他醉了,我不习惯照顾人,我想你也不会,各走各的吧。”
傅戎他不会把殷或给带走,自然的,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殷或跟陈锋走。
既然都是合作伙伴了,就不该谁深夜把殷或给独占了。
朋友,员工,都不行。
陈锋点了点头。
正好没等多久,殷或给他叫的代驾也来了。
陈锋坐到车里,殷或在外面,他眼底那簇光,比往常更甚。
陈锋突然觉得也许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起码他对自己更清楚了,他也对殷或跟了解,还能隐约触及到殷或那个与众不同令人惊颤不已的灵魂。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再也没有了。
陈锋说到底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冷静下来后,重新计较一下得失,他也就是被瞒了一点,他得到的比那点隐瞒还有更多。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该满足了。
也不对,人的慾望得到越多,想要的越多,他还有更多的想要。
陈锋示意代驾开车,他从车镜里沉视殷或,殷或微微垂眸,算是目送陈锋离开。
殷或,既然你让我看到你的这么多不同且特殊的一面,我的家人里面唯独你最独特,我就更不可能放你离开了。
陈锋一走,傅戎不多时也坐上了车。
倒是真的很想让殷或也上来,可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们今天都需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和陈锋要一起想想如何将殷或给藏起来。
殷爻也该提前准备好,他们赢过陆严后,这份本来就脆弱的合作关系自然告罄,那个时候殷或就必须做出抉择了。
这不是威逼,这是殷或必须要做的决定。
傅戎胳膊伸出窗户。
“回去早点睡,明早如果头疼了就记得自己去医院……”
“去你的诊所给自己开药。”
“那就下次见了。”
傅戎坐车走了。
他一走,殷或脸上的沉静慢慢变质,卸下了所有伪装和演戏,那一刻的殷或才是最最真实的他。
不在剧情内,非炮灰角色的他。
但凡傅戎他们能够晚一点离开,看到这个时候的殷或,别说是合作了,他们只会后悔,相当后悔他们以为触及到了殷或的灵魂,其实连那一刻都是伪装。
都是假的。
殷或还在欺骗他们,而他最根本的秘密,他是炮灰扮演者这点,到他死,他都不会对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