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宣政殿。
窈窈军团的成员们皆围着杜冠流,一句接一句的马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周偲仁:“杜尚书真是好福气啊,家中嫡女蒙受君恩,族中子弟也一个比一个出息,更别说杜尚书您就是两朝元老了!”
狄顺治:“杜尚书乃国之重臣……”
就连最清高孤傲的林青题,也在同僚们的浸淫下,拍起马屁来是一套一套。
高冲光谄媚拱手:“杜大人两朝重臣,陛下之肱骨,燕赤之栋梁……吧啦吧啦……燕赤有杜大人是国之大幸!”
杜冠流面上带笑,心中却冷哼一声。
前段时间还对自己横眉竖眼,现在就一个个摇尾巴摇地欢快。
小人行径!
但不得不说,听这群人拍自己的马屁,心情畅快,浑身都舒适地不行,整个人飘飘然。
尤其是这高冲光,不愧子承父业,深得他爹马屁精的亲传。
新入窈窈军团的宁守黎有些尴尬。
之前也没说过跟着陛下,要学会拍人马屁呀!
思绪恍惚间,杜冠流轻飘飘瞥了一眼他,挑眉:“宁大人怎么不说话?”
言下之意,他们都拍了马屁,你不来点好听话儿?
宁守黎老脸一赧。
罢了,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大业,他就舍下这张老脸!
“本官方才是在感慨,杜大人为燕赤立下汗马功劳……吧啦吧啦……”
不要脸的老匹夫,你杜家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上座的云窈窈也与杜冠流表现出一副君臣情深的模样,恨不得日日抵足而眠。
杜家一时间,好不风光!
这就使得朝廷中的其他大臣,一个个面上都酸溜溜得不行。
刑部队列中,位于首位的男子眸光晦涩。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严轻鸿,长得一双阴鹜瑞凤眼,绯色官服下的皮肤隐隐透出病态白。
近来,陛下和杜家联合对他施压,有拉他下马之意。
难道陛下,是知道了他跟泽王的关系……
恍惚间,上位传来低沉冷冽的声音。
“严尚书,对于泽王一事,你是何看法?”
严轻鸿行礼,尽量让自己的立场有理有据,不失偏颇:“启禀陛下,泽王押入天牢一事,微臣觉得稍有不妥。一切皆是妙妃娘娘的一面之词,尚无证据,有违法度。”
其余泽王党也纷纷出声,联合施压。
“陛下,您已经押了泽王三天……”
“陛下,有失公允……”
“陛下,微臣请求放泽王……”
可如今泽王已呈颓败之势,不仅在民间名声尽毁,在云窈窈和杜家的联手打压下,党派倒戈的倒戈,下马的下马。
剩下的,要么是与泽王有很深利益交易,要么是自身实力还能挺住的。
这些辩驳之话,倒显得力量不够了。
对此,云窈窈冷哼一声。
“严尚书,你身为刑部尚书,便是要搜集罪证啊。只会说这几句话,那朕要你有何用!”
严轻鸿立马跪在地上,背后冷汗直流:“陛下恕罪!”
笑面虎杜冠流落井下石:“微臣觉得陛下此举乃明智之举,泽王已引起民愤,不仅涉嫌谋害妙妃,勾结匈奴出卖军情一事也未洗清嫌疑,绝不能放!”
“严尚书,你怎如此偏袒泽王!莫不是被他收买了!
严轻鸿声音嘶哑:“本官就事论事,杜尚书勿血口喷人!”
刑部队列中的第二人,是刑部侍郎杜秀成,杜家一位能力超群的旁系子弟,此时眉眼都带着得意。
杜大人虽说过在灵贵妃生下皇子前,杜家切不可在大事上随意出手,做了陛下的刀。
不过这种将顶头上司挤下来自己居上的好事,他还是乐得其见的~
杜秀成面色威肃,出声道:“微臣赞同杜尚书的话,妙妃和军情都事关重大,泽王未洗脱嫌疑前,必不能放出天牢!”
外部施压加内部背刺,严轻鸿从未有哪个时刻像今日这么狼狈过。
可严家与泽王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一趟浑水,他纵是再不想淌,也不得不淌!
云窈窈看着下方跪倒的严轻鸿,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这位被称为“人间活阎王”的刑部尚书,在为官治理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早就想收服到自己麾下了。
表面,他一直是不参与党派之争的中立党,私下,却因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与泽王利益共体。
此次泽王有难,正是她挖墙脚的好时机!
不多时,朝堂上,又就泽王一事争论得不可开交。
连陛下将在后宫做事的两位女官关婉玉和宁缨提拔到了朝廷,朝臣们都没空理会了。
下朝后,不少朝臣都嗓子干冒烟了,只想赶紧出宫上轿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结果刚出宣政殿不远,就见一白发老人立于道路中间,一手抚须,一手背在身后,着白袍佩青玉,一副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
朝臣们身影一滞,立马就有不少人认出了来人。
“这不是图太师吗?图太师怎么突然出现在皇宫?”
本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