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姓富商一见这阵仗就顿感不妙。
传闻不是说杜家正受圣宠吗?怎如今亲眼见到不是这样啊!
还有杜家怎么跟匈奴又扯上关系了!
花富商作为生意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危险危险!
于是乎,花富商当场就跟高杜二家撇清了关系,然后寻借口匆匆离开。
刚迈出杜府,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花富商的双手便被人执入怀中。
早早蹲候在此的裴乾豁目光深情黏糊:“花仁兄,初次来到京城便体会到人心的险恶,想必心中十分难过吧。”
“无妨,今日你遇到了我,前途无量的未来天下第一商,裴……名字不重要。”
“与裴某合作,必将让你体会到家一般的温暖和泼天的富贵!”
就这样,花富商一脸懵逼、半推半就地进了裴乾豁的马车。
裴乾豁则内心欣喜万分:感谢高杜二人送来的江南富商一枚~呦吼~~~
杜府内,几人面面相觑。
杜冠流面色不虞:“高郎中好大的一顶帽子就随意扣下,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对面是尚书,高冲光也丝毫不惧,小嘴一张一合,怼了回去:“杜大人结党营私,又该当何罪?”
杜冠流面含怒意:“本官只是同高侍郎吃个便饭,高郎中有何证据证明?
高冲光冷哼一声,抬起下巴:“我可不会上大人的当,我为什么要证明?现在有结党营私嫌疑的是杜大人,应该是杜大人想法子证明自己没有在结党营私吧!”
杜冠流怒极:“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夹在中间的高德骧两面做不好人,想训斥自家孽子吧,却想到孽子如今抱的是陛下的大腿,当面训斥就是在打陛下的脸。
他只好向陛下恭敬解释:“陛下,微臣只是同杜大人吃个便饭,谈论吏部事务罢了。”
云窈窈喜怒不形于色,幽深的眸子扫过杜冠流一眼,又落在高德骧身上,盯得他浑身不适,背后冷汗直流时,她才收回视线,淡淡一笑。
她生气了,她装的~
“朕自然是明白的,高郎中,是你冤枉他们了。”
“陛下恕罪。”高冲光噤声,缩回云窈窈的身后。
轻飘飘就将高冲光的不敬行动揭过,杜冠流心中窝火,可想到方才严轻鸿说的那番话,他只得忍下,暗暗想着下次派出杀手暗杀了这高喷子出气罢。
“严尚书说匈奴死骑首领藏在杜府,是何意?”
严轻鸿露出一抹反派的笑容:“字面上的意思,且有证据,杜尚书若是无异议,本官就下令搜查杜府了。”
“有异议也需先搜查,本官只是礼节性询问一番罢了。”
“你!”杜冠流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情绪再次破防。
好歹他也是吏部尚书,是杜国公,杜家更是勋贵世家!
一个两个的,竟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杜冠流正欲发作,云窈窈先替他发作了:“严尚书,事关匈奴死骑,搜的还是杜爱卿的府邸,若是无果,朕可是会收了你的尚书之位!”
陛下都这么说了,杜冠流又只得作罢,将这口气憋回去。
严轻鸿已经派出人手往杜府的各个院子搜查。
其实龙影卫早就在死骑首领所在的地方监视着呢,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搞这一出?自然是要搞事情喽…
来都来了,杜冠流也不好让人就这么干坐着,于是派人收拾一番,梅开二度……哦不,开二宴。
云窈窈涂山烬两人正好也没用晚膳,侍奉的宫人试完毒,两人就这么吃上了。
刚吃饱喝足的杜冠流和高德骧碍于礼节,只得又开吃,头一回觉得美食能如此折磨人。
与此同时,搜查的人员不断汇报。
“杜大公子所在院落无匈奴踪迹!”
“杜夫人所在院落无匈奴踪迹!”
“杜……”
“杜十六公子所在院落无匈奴踪迹!”
一道接一道的讯息传回,竟不自觉让场上的气氛焦灼了些,杜冠流眼底的惊疑也越发浓重。
方才刚要和花富商谈好合作,陛下就过来打断了,有如此巧的事?
且陛下和严轻鸿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高德骧一连办毁两件事,他的儿子如今是陛下的狗腿,友人也投靠了陛下,他心中对自己真没有过不忠之心?
还是说,他早已私下倒戈陛下,如今皆是演戏,昨日是他故意输的,随后放出花富商这个筹码稳住自己,又放出消息让陛下过来截胡?
虚虚实实虚虚,杜冠流如今是真开始怀疑,高德骧对自己的忠心,还剩几分……
当杜冠流舔狗马屁精多年的高德骧一看杜冠流这个表情,就明白了,杜大人真对自己产生了不信任!
他心乱如麻,整个人像是放在火架上翻过来覆过去地炙烤,十分煎熬。
他此刻只想大呼一声:杜大人,我没背叛您,真的是陛下故意想要搞我呀!!
相比于高杜二人的“同营异梦”,云窈窈和涂山烬此时正就“吃”展开了讨论。
“这次我真饿了,会多吃一点,可我现在是披着你的皮,吃太多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