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今日一片喜意,满目皆是红色,房梁挂朱缎、窗户绣双喜,不断有前来祝贺的人带着以红绸包裹着的礼迈入。
酒筵上,高冲光仰头闷下一口酒:“该死的,看到林青题当上了尚书,还娶了个大女官,跟兵部结了亲家,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一旁的高德骧听到这话,立马照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你个孽子!大喜的日子慎言!”
高冲光被打,高冲光愤怒,他正欲发挥自己的口技芬芳一番,余光却瞟到了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而至。
那欠儿欠儿的嘴脸立马变得委屈,屁股后仿佛有一个无形尾巴摇成了螺旋桨:“陛下,您来啦!”
云窈窈和涂山烬坐到了主位上,示意诸位不必多礼。
身后的两小只一左一右落座在两人身边,端着幼年老成的范儿,看得众大臣是稀罕的不行。
估算时间,新郎此时应该还在迎亲的路上,一众人便继续喝着聊着了。
工部尚书齐建最先忍不住感叹道:“这几年工部忙着各种建设事宜,我这个当尚书的也忙得脚不沾地,倒是许久没这么惬意过了。”
高德骧举杯接话:“齐大人忙的是真正的民生社稷之事,这些年来,无论是制窗的玻璃,还是精妙的纺车,亦或是令建筑建设发生翻天覆地变革的水泥,以及那能护天下百姓度寒冬的棉花,处处皆是大人的功劳啊!”
听到这几年的成就,齐建也忍不住露出了丝丝欣慰笑容:“哪里哪里,一切都是仰仗陛下和娘娘!”
“要说贡献,还是高大人厉害,选贤任能,辅佐陛下将朝野上下整治得风清弊绝,政清而人和,万事才得以运转呐!”
高德骧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要我说,还是周大人厉害,利析秋毫,燕赤的国库才能如此丰盈,不然百姓怎能享受到连免三年赋税的利事!”
周偲仁被夸得十分受用,边将果盘推到身旁虎妻面前,边谦虚道:“诸位大人说笑了,国库丰盈,归根结底还是陛下娘娘有魄力,我只是起到一个拨款省银子的作用罢!”
“还是严大人和狄大人厉害呐,一个刑部,一个大理寺,便将社会风气整治地如此好,作奸犯科者日渐稀少,百姓路不拾遗,政简刑清!”
严轻鸿抬头,阴恻恻地笑:“桀桀桀,还是宁大人厉害……”
“不,高大人厉害……”
“龙将军厉害……”
“方统领厉害……”
“倪御史厉害……”
众人就这么互相推让来推让去,酒筵当中,无非就是人们几几聚在一团,相互之间吹捧,俗称吹牛逼。
吹到后面,臣子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要说厉害,谁也比不过陛下和娘娘啊!
那才是顶顶的厉害!
六年光阴,就带领着燕赤迈入如今的盛世!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固然辛苦,可陛下和娘娘才是真正的呕心沥血啊!
这不你瞧,就算是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臣子的喜宴,陛下和娘娘两人也是正经地凑在一起,面色严肃,议论国之要事!
云窈窈和涂山烬确实是在讨论国家大事,讨论下个月谁早起上朝的大事。
其实涂山烬并不觉得早起上朝是件难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算日日上早朝他也心甘情愿,不过他更愿意此刻陪窈儿胡闹。
“好,怎么赌?”涂山烬笑问。
云窈窈目光落在不远处独自饮酒的某臣子身上,轻声道:“赌他多少口能喝完手里的这杯酒,输了的上一个月的早朝。”
涂山烬:“好,我赌双数。”
云窈窈:“那我赌单数。”
两双眼睛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大臣,大臣像是有感应地看了过来,猛然间对上上位两人的视线,吓得他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一口闷了杯中的酒以掩饰尴尬局促。
云窈窈嘿嘿一笑:“我赢了。”
涂山烬故作失落:“我输了,还是窈儿厉害。”
两人继续寻找下一个打赌的目标。
一旁的涂山岁稔和涂山时和早就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了。
他人眼中的父皇、母后:叱咤风云、威肃华贵、呕心沥血为百姓!
两小只眼中的父皇、母后:不太懂事、略微幼稚、辛勤只为早日退休!
罢了,父皇母后想早日退休,他们两个当孩儿的,还能怎么办?宠呗。
悄悄努力,然后惊艳父皇母后。
想到这,两小只看向身旁侍奉的牛秀儿和小午子。
两人立马会意。
牛秀儿左手持小孩版长枪,右手持史书,憨憨一笑:“公主要哪样?”
小午子左手拿小孩版弓箭,右手持兵书,腰上还挂着把佩剑,宠溺一笑:“殿下要哪个?”
两小只不约而同地拿走了书,捧着开始看。
无他,他人大婚,舞刀弄枪的,岂不是来砸场子的?
酒筵依旧一片其乐融融。
朝堂重臣的旁边,便是女官们所在的位置。
女官阵营如今在朝堂已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势力,一众人坐了好几桌,当初的色诱美姬,如今已蜕变成了女官先驱者,与宁缨并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