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熟。
这会儿竟然还想去参加姜湘的征婚礼……
林娇娇有些难为情。
姜湘也为难,压根不?愿意?让一个疑似特务分子的小姑娘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她巴不?得?两人别沾上关系呢。
免得?揭发举报不?成,自己反而要被牵连进去。
但?一时半会的,姜湘想不?到理由拒绝,人家不?见外,高高兴兴要来参加婚礼,她还能怎么说?
姜湘只?能愣一下,佯装惊喜的模样?,热烈表示欢迎,“叶欢同志,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征婚礼。”
一时间,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欢欢喜喜地?握了一下手。
转头离开油矿,姜湘坐上自行车后座,抱紧梁远洲的手微微发抖,手掌心湿津津的,显然是一阵后怕吓出了汗。
梁远洲低笑一声。
到了空旷无人的街道,他?停下自行车,歪着身子在姜湘耳边嘲笑,“刚刚不?是挺能的吗?瞅瞅你这吓破胆的样?儿,出息。”
姜湘快哭了,整个人扑进梁远洲怀里,微微发抖的声音低不?可?闻,“是不?是她啊?是不?是?”
前两天刚进油矿报到的大学生,关键的样?貌信息都对得?上,十有八/九就是了。
梁远洲没回?答,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声道:“回?家再说。”
回?到熟悉的小洋楼,姜湘总算没那么害怕了,神情激动,“一定是那个叶欢,一定是。梁远洲同志,你找了那么久没找到人,我一去就撞见了!”
梁远洲摆正?脸色,捧着姜湘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和她慎重警告,“听着,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你别牵扯进去,明白吗?湘湘,你什么都不?知道。”
姜湘怔愣,“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立功呢。”
“这事你别管,我有我的法子。”梁远洲已经有些后悔把这桩大案透漏给姜湘了。
他?亲眼见到叶欢,才发觉这人并不?寻常。
表面上丝毫不?起眼,一个自来熟的年轻小姑娘,大学毕业高材生,伪装得?极好。
但?她和姜湘握手的时候,梁远洲注意?到了她的手掌心,特别是食指和虎口处,有一层老茧。
这是长?年累月握枪留下的痕迹。
难怪上辈子为了抓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叶欢背后大有文章,拔出萝卜带出泥,顺着这条线,要查出多少人……
梁远洲隐隐心悸,无论如?何,姜湘不?能在这件事里出头。
“湘湘,你听话,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找钱老头通气?,若是查到了什么,安全起见,他?一定会把我隐去,起码里里外外不?会有我任何事。”
“那岂不?是没法立功了?”姜湘着急,“没法立功,我也进不?了油矿……”
“别担心,钱老头级别在那呢,他?心里有数,少不?了你我的好处。”
也是,姜湘想了想,人家那级别,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岗位,就是抬抬手打一声招呼的事儿。
姜湘安分下来,抓着梁远洲的手言辞切切,“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小梁同志,记住,端上铁饭碗工作是我的终身梦想!”
梁远洲眼角抽抽。
于是接下来几天,姜湘乖巧在家,不?出门?也不?搞事,甚至往日?里恨不?得?争分夺秒糊火柴盒的那股奋斗劲儿也没了。
一心躺平,幸福地?等着天上即将掉下来的铁饭碗。
然而这事迟迟没个消息。
转眼间就要迎来下周星期天,两人摆桌大喜结婚的日?子。
姜湘不?得?不?结束短暂的躺平生活,出了门?,提前邀请自己唯二的亲朋好友参加征婚礼。
长?川市国营机械厂。
“你再说一遍?你要结婚!”方静吓得?嗓门?都大了不?少,捧着姜湘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左看右看。
“我说呢,难怪几个月没见,姜湘你这张脸圆了不?少,长?肉了,原来是找到了大户人家。”
姜湘没好气?,“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找了大户,我男人不?是大户,他?成分好着呢,八辈贫农!”
方静嘴角抽抽,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姜湘身上没有一处补丁的新?衣裳。
白底碎花的纯棉衬衫,军绿色工装裤,脚上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胶鞋。
这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新?的?
要说她男人是八辈贫农,八辈贫农这么有钱吗,对媳妇儿如?此阔绰大方?
方静羡慕地?摸了又摸姜湘身上的衣服,“傻妞儿,知足吧你!你到街上随便问问,谁家的男人结婚一上来就给新?媳妇置办一身的新?衣裳,你这,不?是结婚那天要穿的衣服吧?”
姜湘急忙解释,“不?是,我们结婚那天穿列宁装。”
方静笑了,“行,你摆桌结婚的那天我一定去,我倒要看看你男人长?什么样?,能让你心甘情愿嫁给他?。”
姜湘也笑,“你见了就知道了。”
和方静通了气?,下午,姜湘马不?停蹄去了苗家。
苗翠芝又惊又喜。
倒是苗冬青,早早就从林娇娇那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