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富见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再主动说话,继续跟身旁人聊着刚才的话题。
“要我说这媳妇还得娶个温柔贤淑的,可以知冷知热,找个性格泼辣的,谁受得住啊。”
“性格太懦弱的不好,我就喜欢泼辣一点的,这样有人欺负上门,你媳妇拿个扫把,把人打走的样子多飒爽啊。”
“你们还挑上了?能娶个媳妇就不错,咱们的条件可未必能找到称心的啊。”
几人听后一起哄笑起来,傅晚在安安静静收拾着自己床铺,仔细整理好后,换了一身外衣,出去训练去了。
冬日寒风凛冽,不过也正是因为天冷,才能让她心静下来。
新兵营最终考核,已经没多久时间了,对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个分营的机会,对她来讲也是获得更多资源的时候,要是能分到一个好的营那她对以后的训练晋升还有其他事都会更容易的。
此时副将周淮也从营帐内走出来,他刚跟大将军吵了一架,心情不是很好。
现在还在年中,营帐外人迹罕至,少有碰到的人也行色匆匆,倒是比平日里安静极了。
他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缓慢移动。
看错了吧?
他凝视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有人在跑步。此时天气寒冷,黄岐军的人素来懒散,竟然还会有人如此勤奋?
周淮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近了,他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身材匀称,就可惜个子不高,不然他也能推荐到更好的军队。
在他思索间,少年很快跑到距离他不远的位置。
周淮错开一步,在思考要不要叫住少年时,哪成想那少年跑步时也能分神,直接对着自己撞了上来。
“哎呦”,他虽然不怕疼,但这少年力气还不小,给他撞得退了两步。
傅晚也没想到大冬天的竟然有人在这站着不动,她本来在放空心态想着其他的事情,也没料到有人出现,等她反应过来时,便看到一个中年络腮胡男子在看着自己。
傅晚连忙赔着笑脸道歉,她不认识那人,不过看着对方也不像蛮不讲理的。
“算了算了,你去吧,”周淮也没想为难人,摆摆手就让人走了。
傅晚看到对方果真没有计较后,便抬脚准备继续跑步。
但她脚下忽然感觉触感不太对,一低头竟然是她的玉佩掉了。
“我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傅晚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那玉佩正是之前在救那陌生男子时留下的,她之前一直放在床边包袱里,今天竟然收拾东西没留意把它带上了。
傅晚弯下腰,将玉佩从地上捡起,又擦拭了一下。
周淮本来没有在意,他听到刚才的清秀少年说着什么,好奇的瞥了一眼,结果他的眼就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了。
这,这是?
他见少年收起玉佩,正要离开,连忙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
傅晚看着攥住她胳膊的手,警惕陡然升起。
周淮这才后知后觉,因为自己刚才的震惊,力气大了些。
当下讪讪地收了手,清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我家里是卖玉器的,看到好的玉器总是喜爱,能给我看看你的玉佩吗?”
傅晚仔细打量着对方,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光并不真诚,双手无意识的互搓,分明就是在骗人。
莫非是对方改了主意,想要赔偿?
她一摸口袋,还有一点碎银,当下便塞到对方手里,“我就这些了,赔你应该够了,我的玉佩贵重,不能给你。”
还以为真是个大方的,没想到竟然转头就后悔了。
还好她当机立断选了给银子,这玉佩她也能看出价值不菲,给了对方实在是亏。
周淮拿着手中的碎银,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玉佩实在是眼熟,他还是写封信问问那人吧。
虽说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不过倒是没怎么影响傅晚的心情,她跑步热完身后,又去进行了训练,直到夜幕降临才重回营帐。
此时别的营帐的人已经回去,只有崔富在看什么书。
傅晚进来时吓得崔富一哆嗦,慌忙要把书收起来。
“什么好东西,见我来就藏了起来?”
崔富平日性格虽然不算沉稳,但也不会这么一惊一乍,傅晚看了一眼他紧张的样子,打趣道:“莫不是觉得军营出头无望,要去考状元吗?”
崔富一听,连忙摆手,“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如果晋升无望,那我就回家去找个营生,这文状元我可是万万当不上的。”
傅晚倒也不是很意外,参军的人大部分是家境不太好或者并不愿意读书的,她只是有些好奇对方看得什么书。
“我跟你说了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崔富把自己宝贝的家伙掏出来,在傅晚面前亮了亮,“这可是好东西,有价无市的。”
傅晚离得有些远,看得并不真切,不过随着崔富的翻动,大概能看到是一些图画。
“仕女图?”
装订成册的仕女图又不是没见过,也不用那么宝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