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赤也乐得如此,他不用忍着痛还要假装燕国人的身份。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到了。”
傅晚丝毫没有压力的哄着人,反正对方并未进入过附近,肯定也不会知道方向不对的问题。
“这里看着是个药铺吧?要不咱们先去这里看看。”
不同于傅晚一直心不在焉,鬼方赤对自己的腿伤耿耿于怀,看到有抓药的铺子就想要冲进去。
傅晚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对方,阻止鬼方赤进去的打算。
看来这小子腿伤还挺重的,从早上一路走来,他裤子上又渗出很多血流下来产生的褐色印子。
虽然是敌人,但傅晚还没有虐待人质的打算,当下半蹲下身体,“还是我背着你走吧,到时候带你去大医馆看,别在这种小店看不好。”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不过鬼方赤并没有打算让另一个受伤的人背自己,这也太丢脸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上来。”
傅晚有些不耐烦,当下没了好脸色。
周围的人都在距离他们一段的位置偷偷观察着两人,指指点点。
可不能被人看出鬼方赤敌国将领的身份,不然会让这群每日忧心忡忡的百姓内心焦虑迁怒于他。
鬼方赤不情不愿的趴在傅晚背上,两人正准备走,忽然一个拿菜刀的中年壮汉冲到两人面前。
“你们是不是回鹘的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还好此时傅晚穿着燕国士兵的服饰,当下她神色淡然的回复,“不是,你看错了。”
周围也有人瞧着傅晚破损的战甲,也在劝那壮汉,“勇子,你确实看错了,这是咱们黄岐军的服饰嘞。”
叫勇子的壮汉却很激动,他刀指向傅晚背上趴着的鬼方赤,“那这个编着鞭子,穿着跟我们大燕将士不一样的人难道也是咱们的人不成?”
本来其他人并没有在意,一时间,纷纷盯着鬼方赤,议论起来。
“这身打扮我好像从未见过啊,真的不像我们燕国的士兵。”
“别说燕国,甚至跟大梁的打扮都相差甚远,看着更像是异域风格。”
“不会真是那杀千刀的回鹘人吧?”
……
听着周围议论声音不断,勇子神情激动,脸色带着悲愤,“当初我哥那么小便去参战,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便是这回鹘人的同袍杀了我的哥哥啊。”
鬼方赤看着他,眼里带着轻蔑,“无能的人只会把过错归于强者,再说大爷你这年纪,你哥死的时候我都没出生呢,你针对我做什么?”
他这番高高在上的言论坐实了自己身份,一时间让傅晚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小祖宗还真是,在别人的地盘都不知道收敛一番。
“我要杀了你,”勇子眼底带着红色血丝,手中的菜刀狠狠地便要向鬼方赤身上砍去。
鬼方受了伤,没法躲闪,但手上的力气不减,直接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听到手骨骨折的声音。
“啊——”
勇子面带凄惨,声音凄厉地叫着。
“我一个受伤成这样的人你都打不过,看来你哥死得也不冤。”
鬼方赤又恢复成之前毒舌的样子,手上占了便宜不罢休便连嘴仗也要答应。
一时间,本来在看热闹的燕国百姓,突然同情起了身边人,纷纷拦住傅晚两人,不让他们离开。
“诸位,小的有军务在身,实在是不方便在此久留,请大家行行好,我代他给大家赔个不是。”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来硬的。
傅晚对着众人好话说尽,都没有停止这些百姓的怒火。
“我们没打算动你,让他滚下来,我们杀了他解气。”
“你这黄岐兵,为什么如此维护回鹘人?”
“该不会是同党,潜伏到我们大燕的奸细吧?”
……
猜忌,怀疑,愤怒,一时间众人看向傅晚的目光中都带着些不同寻常。
鬼方赤也后知后觉发现这些这些人的愤怒远超他想象。
若是他没受伤,这些人不足为惧,但现在他不止很难行动甚至还连累了魏喂。
“干什么呢?现在还是战时不好好为国出力在这聚众闹事?”
周围围了太多人,让巡逻兵很快发现不对赶了过来。
看着手腕骨折痛苦哀嚎的中年汉子,还有两名身着战甲的士兵,巡逻队长眉头一拧,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大人,我们没有聚众闹事,我们发现两名回鹘细作。”
看着鬼方赤的穿着,已经有聪明人先行举报想要讨赏。
“我不是细作,我是黄岐军中将张意,这是我带回来的——眼线。”
傅晚一时没想好给鬼方赤捏造什么身份,当下便以此当做借口。
巡逻队长听到傅晚自报家门后连忙行礼,虽对鬼方身份存疑,但终归没好多说什么。
“大人,他不是,他肯定是回鹘士兵,”勇子忍着剧痛,向巡逻队长告发。
“大人,我以性命保证,这两人身份一定有问题,请大人押到地牢,严加审讯。”
傅晚背着鬼方赤半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