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笑着上前,看到围着的几人竟都认识。
绪阳看着傅晚,目光带着骄傲,“来看看,咱们主将可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这是我觉得最成功的事情。”
张泉听后立刻在旁边嚷嚷起来,“明明是我慧眼识人,头一个发现我兄弟的实力,并且拜了把子,你们以后可都得听我的。”
陈伏听后,立刻沉声斥责,“别胡说,大将军是大将军,你是你,别以为你跟大将军认识时间长,便会跟他平起平坐。”
张泉不满地哼哼一声,他可不是怕了这人,要不是战场上对方救过他一命,以他的性格早就动手了。
“你们小心些,别笑得太夸张伤口再裂开。”
傅晚忍不住泼凉水,在坐的每一位都有伤口,若是不注意伤口再裂开,那可就不好了。
“你这臭小子,是真的以为成了大将军老夫不会打你了?”
绪阳装作生气手握成拳,实际上表情上笑呵呵的,并没有什么怒意。
“我可是在好心提醒,师父,明天我们便要回去述职,到时候可能会论功行赏。”
说起这个,绪阳敛了笑意。
“虽说我们并没有让回鹘跟北狄占到大便宜,但是真要论起来,恐怕圣上不一定会奖赏,毕竟城破了,还损失了那么多人。”
论功行赏,主要奖励的是获胜的军队,他们连原大将军都在此病逝,恐怕这次回去,是为了敲打一番黄岐军的。
“怎么会呢,我们虽然无功,但也无过,起码没跟益州一样被敌方占领。”
张泉在一旁不解,他们那么拼命守住了黄岐,竟然还会被论罪不成。
傅晚也觉得此事若真计较起来,他们也不应该是被罚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到了那种地步,我想,总不会所有人都坐视不管。”
就是朝臣意见一致,那位可不会眼见事情不受自己控制。
“哎,这不对啊,我们刚才不是在聊很快乐的事吗,怎么气氛那么沉重?”张泉才缓过来,现在的状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说好的打完仗了活动活动呢。
“不如我们去喝个花酒再叫几个歌女?”
陈伏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怂恿着。
“好啊好啊,陈兄懂我。”张泉正有此意,但又怕自己兄弟不同意,如今有人先开口提议,他自然是想要跟的。
傅晚跟陈伏并不算熟,不过印象中对方跟轻浮浪子也挂不上钩,这刚结束完黄岐军的战事便要去放松,不好吧?
她还没想好说辞劝陈伏二人,陈伏已经先行动手把人揪走了。
“既然那么闲,先去扎马步一个时辰,不要作为大将军的兄弟就公然寻欢作乐。”
“陈伏你给我轻点,我好不容易跟兄弟聊会天,我不想去扎马步。”
陈伏拽着张泉就离开了,傅晚目送自己好兄弟离去,跟绪阳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张泉这小子,虽然实力不错,但就是缺少敲打,不然也是一块璞玉啊,”绪阳有些感叹,“我本以为他这辈子便这么吊儿郎当下去,没想到陈伏竟然能治得了他。”
傅晚倒是见过张泉的另一面,那是在小丁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其实他在小丁死后便已经成长不少,不过那会他状态很不好,见谁都很冷淡,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
提到小丁,绪阳沉默了下,“那小子虽然实力不行,天资也不行,但却足够讲义气,难得啊。”
“是啊,那会他明明那么不喜欢训练,为了张泉,还是会去,”能为自己在乎的人改变那么多,确实很难得,就是可惜,年纪轻轻,死在了山匪手里。
傅晚吹着风,双手抱膝看着其他人聊天,忙碌,路过的士兵看到傅晚时也会主动上前打招呼。
绪阳也跟着观察良久,才继续开口:“小意,你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参加权斗。”
傅晚垂眸,头也低低的,“我知道,可是若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绪阳愣住了,良久,嗤笑一声,“那位的手段果然上不得台面,竟然只会利用别人的把柄。”
绪阳在上次便已猜到自己徒儿支持那位五皇子殿下,本想劝他远离纷争,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层原因。
“也不全是,”她也想通过对方调查出曾经迫害过父亲的凶手。
绪阳见傅晚没有细说,便没有追问,心里却有些难受自己徒儿竟会被人利用把柄。
“小意,我并不了解那位殿下,但如果他能用一个把柄要挟你为他办事,假以时日他坐到那个位置,恐怕并不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绪阳并不想见到这么一个好苗子没有好结果。
“我会为自己打算的,不会让那人一直利用我还不付出些什么。”她不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不会太相信对方。
结束了这个话题,傅晚便回去准备第二日上京的事宜。
伤情严重的便留在军中,其他可以随从的清点了人数。
把这些做完后,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傅晚来到褚放的营帐。
军医刚为他换完药,此时人正在闭目养神。
褚放虽然腹部,腿部都受伤,但看着面部气色红润,没有太大问题,多休息些时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