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霜眉头紧紧皱起。
承安事发,太大了,遮掩不了。
他们推出阮靖可以理解。
阮靖为了自保,把薄家拖下水,也有可能。
幕后的人为了斩断这条线,想要舍弃薄家。
所以薄家,是幕后之人弄死了,还是,为了自保跑了?
这战斗还没有真正的打响,人就没了?
薄斯廷呢?
平远伯世子薄斯廷,薄家不要了?
顺天府尹是她的表兄,她相信,薄斯廷不会是假的。
那么,薄斯廷也是他们的弃子?
要知道,平远伯并没有其他儿子,庶子都没有,只有薄斯廷一个。
“告诉劲草,盯死护国寺,不能让惊云出事。”
霍小五点头。
霍惊霜不禁蹙眉,当初北疆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都说十万霍家军覆灭。
但是,这幕后的人,始终把霍家放在对立面。
把霍家当作最大的阻碍。
霍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心思千回百转。
霍小五的手却是覆上她的眼睛,恶声恶气地说:“睡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怕!”
霍惊霜叹口气:“美人儿,我睡了。”
话音落,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祁明舞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前看,能看到的只有霍小五的背影。
根本就看不到霍惊霜。
眼前只有沉沉夜色。
四周的草木,都在夜风里沙沙作响,似乎随时会有什么扑出来。
她猛然放下帘子,蜷缩在马车里。
马车外的祁明喻,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
此时的御书房里,一个茶杯被重重摔在地面上。
四分五裂,碎片和茶水四溅。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薄斯廷从顺天府转来宫中被刺杀,如今,朕还没有动手,平远伯府就人去楼空。”
地下跪着的暗卫,低垂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边站着的顾墨,也是眼观鼻鼻观心。
“圣上,还是追查要紧!”定国公上前,沉声劝诫。
祁明瑾也走出来:“父皇,儿臣愿意分忧!”
祁明言中毒,祁明喻受伤。
他这个太子,不能一直站在后面。
“龙鹰,带人与太子同去,哪怕把平远伯府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挖出什么来。”
顿了顿又看着顾墨:“薄家还有其他族人吗?”
顾墨顿了一下:“圣上,平远伯曾有一弟,当年战死在北疆。至于其他族人,这些年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寻不到一人。”
祁定国心里咯噔一下。
真的是死的死散的散吗?
他都没有去查平远伯,这承安的事情,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和平远伯有关系。
他跑什么?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准备了多久,才能在现在,让他一个人都找不到。
祁定国感觉一肚子怒火,但是还没有出拳头,对面已经没有敌人了。
“顾墨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祁定国挥挥手。
等到人都走了。
祁定国盯着顾墨:“薄斯廷带来了?”
顾墨虽然低着头,但是唇角微微勾起。
“圣上,薄斯廷在路上遇刺,微臣办事不力,已经死了。”
他这话一出。
祁定国瞬间看向门口的王全。
王全无声走下,转瞬又回来。
“圣上,御膳房小太监。”
祁定国微微眯着眼眸,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默等着。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而来。
王全迎上前去,听那小太监说完才转身进来。
“圣上,他见了凤宁宫小安子。如今,小安子已经出宫了。”
凤宁宫,凤宁宫!
景墨雪想要做什么,景家想要做什么?
祁定国桌案上的手用力的窜进,青筋暴起。
若是流玉在,若是流玉在,谁敢掣肘他,谁敢!
祁定国点点头:“不要打草惊蛇!”
王全点头退出去。
顾墨才低声说:“薄斯廷换了个面孔,在诏狱。”
祁定国起身,换了一身便服:“去诏狱!”
说着,他看着顾墨:“跟朕走!”
顾墨静默的跟在后面,两个人从御书房的一个暗道离开。
从冷宫出来,又七拐八绕的,竟然出了宫。
宫外早有马车等候。
上了马车,很快就融入人来人往的大街。
“你感觉,平远伯后面的可能是谁?”
祁定国闭目养神半晌,突然幽幽问道。
顾墨摇摇头:“微臣不知。”
祁定国叹口气:“风临暗来消息,阮靖很快就能送入京城。承安的事情,和南安也可能有关系。”
他用手挑起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大街。
“有人想要让大渊四分五裂,浑水摸鱼啊!”
他的皇位,他的江山,都有人在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