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看他这副打抱不平的模样,当然知道苏云祈是因为什么才会气成这样。
“我都能猜到是宫里人干的好事,还敌国奸细,他们骗鬼呢。”
“结果到最后谁也没伤到,被连累的还是你。”
苏云祈越说火气越大,他戏瘾又起,想拍裴砚初的肩却发现自己无处下手,只能去亲他的脸,
“都怪他们,明明是他们要搞事情,却害你白白受伤,那我也要跟他们玩阴的,哼。”
“所以是谁?该不会还是裴文靖他们吧?”
裴砚初点点头,他靠在为他打抱不平的苏云祈身上,满脸写着被欺负,好委屈,想讨要亲昵的算计。
苏云祈大男子保护欲爆棚,使劲安慰人,把他当柔弱负伤小娇花看待,
“气死我了,好心疼哥哥,我的阿初哥哥真的好可怜啊。”
他这么一想,就感觉自己刚才的质问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怎么可以觉得他不对劲呢,要是自己天天遇到这么多破事,那他估计早疯了。
裴砚初被他这一句又一句的偏心,哄得天灵盖都快被爽飞,如果示弱有用,那他就要装一辈子傻。
一场秋猎轰轰烈烈地开场,又潦草无趣地结束。
胜者自然是裴砚初,毕竟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制住狼群,再加上护驾有功,数不清的封赏很快纷至沓来。
等到苏云祈终于能被允许下地后,一行人才启程回宫。
其实他早就想出去透气,但每次当他试探着要出去转一圈时,都会被裴砚初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下。
苏云祈大致猜测,估计他是怕自己也会像他养的猫一样,只要跑出去溜溜就会被有心人害死。
他无可奈何,但两个人过日子当然是要相互体贴,相互包容。
裴砚初都没嫌弃他屁事多,那他自然也不会拿这点小问题去和他计较。
算了,躺着就躺着吧,咸鱼就该是这样,吃吃喝喝,一世无忧。
裴砚初身上的伤起码得养上一个月,他腻歪跟着善心大发的小神仙,替他抱着初一。
“哥哥,你说初七它怎么回事,要不要再叫太医看看,这都过去好几天,它还是蔫巴巴的,初一早就会跳了。”
苏云祈掐着它的两条前腿抱起,看它半眯着眼睛,动也不动。
裴砚初睨了他一眼,随后吐出一个字,
“懒。”
“……”
不是,这哥们是只喜欢小猫,不同情小兔子的吗?
裴砚初见他不信,哼笑着向马车外的侍卫要了一把剑。
他从一脸惊疑的苏云祈手里接过初七,将它放在地上,随后一剑擦着它的肚子,刺入木板。
裴大夫妙手回春,只见刚才还病怏怏的小白兔,咻的一下就吱哇乱叫着蹦回苏云祈怀里,浑身抖得可怜。
典型的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
苏云祈怒骂这是什么狡猾的东西,他揉着初七的毛,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漫出。
裴砚初见他玩得开心,便不再多言。
好歹是他让凌染去集市挑的兔子,个个圆润可爱,拿来哄丢丢足矣。
围场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笨兔子,幸好丢丢想不到这些。
他牵着童心未泯的小朋友走在前面,两只兔子则跟在他们脚后滚成一团。
苏云祈心里稀罕,他频频回头看,就想抱着走,可惜裴砚初不让。
“丢丢,回去再玩,牵好哥哥。”
“好吧。”
小兔扑蝴蝶,争着往苏云祈的衣摆上跳,他笑得开心,裴砚初全看在眼里。
这样平静又美好的日子,要是能日日如此,那他死也无憾了。
苏云祈挂在嘴边的笑意在看到常喜后瞬间消失,他木着脸抓住身旁人的衣袖,生出些警惕。
“哎呦,殿下和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咱家在这盼星星盼月亮,脚都要踮起泡咯。”
“……那,看看腿?”
常喜被他这么一噎,脸色略微复杂,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哈哈,公子可别跟奴才开玩笑了,奴才还有正事要讲呢。”
“皇上特批,让三殿下以后上朝参与国事,而且殿下可以提前出宫开府了。”
常喜打量着裴砚初的神色,继续加大力度,
“皇上本就偏爱于您,更何况您这次舍身救了这么多朝中重臣,只可惜丞相据理力争,说是封爵封王也得先轮到大殿下,更何况您年岁未满又未娶妻,不然皇上非得开先例,给您添上无上荣光。”
裴砚初继续保持无悲无喜的沉默,直到背后被苏云祈捣了一下,才干干地回复谢恩。
“唉,三殿下,咱家也为您感到不值呢,这差一步就能封位,可惜被别人搅和了。”
苏云祈在心里琢磨这几句话,他急着忽悠走常喜,不想再让他打扰自己和裴砚初的二人世界。
“就是啊哥哥,他们真过分,你明明就配得上这个爵位,他们就是嫉妒你,气死我了,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哼!”
“好好好,丢丢不气,丢丢不气。”
苏云祈和裴砚初两个人声情并茂,把常喜当狗耍,等到成功把人忽悠走后,才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