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还没从两人的嘀咕声中回过神来。
这两人刚刚不还是剑拔弩张吗?怎么突然就达成共识了?
“徐妹子,这事可不能随随便便!让筝娘和宛白成婚这像什么话。”
这不是害了两个孩子么!
馊主意简直是馊主意!
“方姐啊!我看宛白和我家筝娘合适的很嘞!”徐氏说话的眼睛都带着精光。
再说了她让筝娘将里正他们叫来,可不是听什么拒绝得话。
“徐妹子,我看你是糊涂了!说句实在话,她俩成了婚以后没个孩子谁给她们养老送终……”
“这孩子是以后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不能牵个绳子将人绑在身边不是。”
徐氏年轻时被苏元明的三言两语骗得团团转,她以为自己觅的良人,殊不知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的伪君子。
被赶出家门不说连自己的家也没了。
现在她们家是一穷二白,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惦记的。
有些事情是要看她做了什么,而不是嘴上许诺。
“话虽是如此,可这女子同女子成婚,终归是不被世俗所接纳。”方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反观里正一直处于思考当中,手上的旱烟时不时地往口中送,紧锁着眉头深吸一口。
然后吐出一些烟雾。
“筝娘你的意思呢?”里正没有参与两个妇人之间的谈论。
而是扭头看向了苏筝,里正的眼神有些犀利但不吓人,一直注视着苏筝,等着她的回答。
被人遗忘的主人公,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轻咬了一下嘴唇豁出勇气地说道:“我听阿娘安排。”
“筝娘你听方婶给你说……这事可得三思而后行……”方婶还在那儿吧啦吧啦,可苏筝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
里正从破草屋的凳子上起身,将手里的旱烟放在一旁,对着方婶轻吼一声:“行了,你也别劝了!照着徐妹子的意思来吧。“
“白敬生你说什么胡话呢!”方婶双手叉腰,骨子里的泼辣劲又出来,红着脸瞪了里正一眼不说,还怼了起来,“好歹筝娘叫你一声叔,你就是这么把大侄女往火坑里推的?”
到了最后也要反思一句里正居心何在。
里正背对着方婶,他不想和自家娘们吵架。
要说她关心筝娘吧,那铁定关心!可你要说她没眼力劲吧,好像确实没有。
这不是很明显筝娘对宛白有意思么!连徐氏都看出来了,借着这事撮合两人。
再看看筝娘一开始的拒绝,到此刻的娇羞,哪里还有不愿意的意思。
再来听听筝娘说了什么?
听她娘安排,可不就是同意和宛白的事么!自家婆娘还在里面瞎掺和什么!
他一个不关心事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自家婆娘还在那儿说什么不合适。
他看呐自家婆娘是要毁人姻缘。
“瞎说什么呢!”里正呵斥一声。
“白敬生给你胆了是吧!敢这么跟老娘说话。”方婶冷嘲一声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说你在闹什么!”里正为了保持颜面假装镇定,“徐妹子叫我们来是商量俩孩子的亲事,该怎么个定亲。”
“对,白大哥我就是这个意思。”徐氏赶紧在方婶没开口前插话,“早点定下来让我心里有个谱,我担心苏元明哪里再出什么幺蛾子。”
“徐妹子,白敬生。”方婶看着达成一致的两人,顿时破罐子破摔嚷嚷,“就你们是好人,我是个破坏姻缘的恶毒婶子。”
“方婶,我阿娘和里正叔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苏筝察觉方婶情况不对,立马上前开解,“方婶你有所不知,今日苏元明又来找麻烦了,我准备和娘亲去一趟宁县。”
“去宁县做甚?”
“去状告苏元明。”
此话一出里正和方婶齐刷刷地看着苏筝然后扭头看向徐氏,似乎要确定什么答案。
在徐氏的点头肯定下,他们是一惊然后了然。
“防止再生其他事端,筝娘和宛白还是尽早吧。”方婶也跟着妥协道。
方婶她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快?无非是希望筝娘有个好归宿,可有人已经逼到眼前,她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宛白那儿她怎么说?”里正又提起另一主人公,心里有些没底。
“她也同意。”
“当真?”里正反问一嘴。
没想到徐氏已经将此事落实好了,叫他们来当真是做个见证。
秦宛白去后山采药这事不是假话,想着就这两日她们就要启程,徐氏要用的草药屋里已经不多了。
趁着她们在家商讨,自己偷一份清静顺带去看看有没有草药采。
约莫一个时辰后,秦宛白觉得差不多后便起身回家。
将自己采摘回来的药材洗去泥土又一一摊开晾晒水份。做完这些事情后,秦宛白又将背篓放回原处。
然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四人是同一时刻盯着她,让秦宛白一怔,又很快的回过神来,向着里正夫妇俩弯腰道:“里正叔,方婶!”
“宛白回来了?”里正爽朗一笑,面上没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