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间的天已是明显见热，郊外的风也是暖烘烘的。 承风这次和两位皇亲轻骑出城，就是要考察一下皇家纸坊，准备运行自己的大计划。 目前三人这里是东南城外的汴河岸边，过了上善水门就能直插过来。 吹着河边柔暖的风，承风接过长公主递来的水囊喝了两口，一时间神清气爽。 在桥上，承风就闻到了淡淡的臭味。过了汴河桥，越是靠近纸坊，味道就越刺鼻。 皇家纸坊地处汴河的下游，不会影响城内的水质，造纸坊建在这里还挺合适。纸坊所在的这块地皮也相当不错，周围地势平坦开阔，就是有些荒凉，旁边未开垦的浅滩上长满了新抽芽的芦苇丛，汴河就从边上流过。 整个纸坊的建筑结构也十分合理，装饰虽简约，也隐隐透着大气，门口也没有布幌却挂了一块镶金木匾，上面写着“汴京纸坊”四个大字。 在宋朝礼制非常重要，匾额并不是寻常买卖人可以悬挂的，只有官方店铺和皇家买卖才能用。 承风不停观察着每道工序和进进出出忙碌的工人，看了看晾晒着的一挂一挂的大片白纸，心下有了些分寸。 目前作坊用的还是原始的造纸工艺，并且原料选择还局限在树皮、渔网、绳子之类的初始原料上，造出来的纸肯定连晚唐最著名的青藤纸都不如。 “原料和工艺都差得太多了！”承风抹着一片晾晒得差不多的成品，眉头微微皱起。“成纸也太薄，这样很容易吸墨，写出来的字简直就是一坨一坨的！” “没办法！皇兄曾重金求造纸配方，但是一无所获。听说南方有更为先进的技术，能产出更为坚韧的竹纸，技术更为先进。”赵光义无奈地说道。 长公主轻扶着承风的胳膊，“工人都是尽心尽力的，目前的产量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好的秘方，只能按照蔡侯纸的做法从头开始慢慢地摸索。” 承风自怀中拿出自己早已整理好的三份秘方，交到了长公主手里。 长公主粗略一看，眉眼间立见喜色。 长公主看完后赵光义便接了过来，边看边问：“承风，你这工艺看起来倒是挺合理，但是其中几种原料即便是在庄户地里也十分常见，但是前人从未用过，你有把握吗？” “正是因为前人没有用过，所以他们才没有造出好纸！”承风满是豪情地说道。 现代造纸的配方可是经过无数能工巧匠无数代心血凝练出来的，能不管用才怪！ 没有现代工业的产量和效率是真的，但是出纸绝对靠谱。 没有我慕容承风，你们能在宋朝就用上A4纸才怪呢！ “还有后面这个卫生纸，竟是用废纸浆和草木浆做原料，这成本倒是够低了，但成纸究竟作何用途呢？”赵光义看着第二份秘方，更是疑惑不解。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保证以后你天天离不开它！”承风神秘一笑。 赵光义将信将疑，看着第三份秘方。“这个瓦楞纸倒是写得详尽，连用途都标注了一下，竟然也是废纸浆和草浆制成，成本更低，但是成品为何要做成这种三层合一的形式？形状还如此怪异！”赵光义一脸的不相信。 土包子！你是没用过后世的纸箱，当然不知道这瓦楞纸的好处！ “二哥要不要打个赌？”承风看着赵光义，嘴角一扯，坏笑道。 “赌什么？”赵光义一脸感兴趣地问道。 承风摊开手说道：“小子家穷赌不起金银，也就是一肚子诗词歌赋还是拿得出手。我们就赌这瓦楞纸是否实用！如果我输了，以后但凡晋王的交际场合，但凡您缺少灵感之时，在下愿为王爷作诗赋词博个头彩，让您坐稳大宋第一文豪的宝座！” 赵光义一听兴趣更大了，那可是自己最大的梦想啊！怎能不动心？ “那如果本王输了，又当如何？”赵光义问道。 承风拱手道：“那也简单，就由王爷牵头向陛下进言，在三省六部推广使用这瓦楞纸所做的纸箱进行测评，倘若结果理想，便要立即在汴京大规模普及，并扩建皇家纸坊，大量投入生产。” “这赌约本王应了，里外都不亏啊！哈哈......”赵光义笑着把秘方交还给长公主。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长公主看着满怀信心的承风，迅速交待管事将秘方安排下去，尽快投入生产。 “但是出品之后，价格一定不能定高，除去所有成本后只留一分利即可！”承风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是为何？”长公主问道。 承风负着手，站在汴河边望着河面说道：“这是大宋收复臣民之心的好机会，怎能让利欲玷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