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说刘大早就死了。
一直检查着刘大身体的仵作好似想到了什么。
刘大一直是仰面躺在地上的,翻开他的身体一看,刘大的背部已经浮现了很多红斑。
这种现象在洗冤集录中也有过记载。
背上浮现微赤色的斑,可能是人死了之后血脉往下坠积所导致的。
能浮现这种红斑,说明死者死了之后姿势一直没有变过。
其实现代的法医把这些叫做尸斑,这些红斑也能判断出尸体有没有遭到转移。
现在刘大的死因还不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应该不是死于冻死。
冻死的征象都是乞丐伪装的。
事情到了这儿,前面的所有判断都是错的。
众人只好从刘大的社会关系入手。】
胆小的人说道,“尸斑,听着有些吓人。”
普通百姓人家倒对这些没有什么避讳。
他们一般比较贫困,家里老人去世,能出一个棺材,都算是家庭情况还可以的。
老人入殓的时候,家里人也是要给帮忙的。
他们也见过尸体背部的红斑。
唐晓这么一说,他们也反应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家中去世的老人也和这刘大一样,是仰躺在床上的。
那这红斑的位置也差不多,形成的原因也一样。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不免有些心疼起了办案的官员。
这乞丐真是捣乱,为了一身衣裳,弄出这么个事儿。
先前的所有推理都完了,做了无用功。
“我要是那县令老爷,我要气死,天天这都是什么事儿。”
“谁说不是呢?那乞丐真的是胆大,啥事儿都敢做呀。”
【县令丁一又重新问询起了刘大的妻子范氏。
他语气严肃道,“刘大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
范氏回想起了一件可疑之事。
她说,大概七八日之前,他家刘大在老屋门前的树底下,掘出了一个装满铜钱的坛子。
这件事让刘大很是兴奋。
因为早些年,刘大和兄弟刘二分家的时候,闹得不太愉快。
因为刘二是幼子,父母不免偏疼些,刘二分走的是村头的好房子,留给刘大的是一间老旧的破草屋。
这下丈夫刘大在破草屋的树下掘出了铜钱,只觉得这是祖宗保佑,祖宗偏宠自己。
想到这儿,他就想去在弟弟面前炫耀炫耀,出一口恶气。
昨夜他去弟弟二郎家里喝酒,就是想着给弟弟炫耀炫耀,羞辱他一下。
问询到了这儿,这件案子又有了一个新思路。
为财杀人?
或者是兄弟俩一时口角。】
“倒也有这种可能,唉,只是都是亲兄弟,何必呢?”
“前面的,一看你就是家里关系好,有的父母真的太偏心,兄弟姊妹几个肯定处不好。”
“是啊是啊。”
附合的人可不少。
古代人又不像现代人。
现代一般普通人家的子女长大之后,不管上没上过大学,总归是能找到一份工作,把自己养活起来的。
父母这个时候也算尽到了责任。
孩子长大了,父母也不会多加干涉。
可古代不一样。
古代没有那么多的就业机会,大部分人都是跟着爹娘一块儿生活,一起种着自家的那些田地。
可种地是需要经验的,年老的人往往更加精通,也使得他们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在这种家庭环境里,爹娘就是这个家庭的主人。
他们拥有绝对权力来支配子女的生活。
子女每天劳累干活,没有任何收入,家中的财产都被父母攥在手心里。
就算是稍微有点本事的儿子外出挣了一点钱,也必须上交父母,由父母统一分配。
所以等父母年老,都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分家。
其实要是父母公平一些还好说。
一旦不公平,那兄弟姊妹几个变成仇人也是正常的。
【县令丁一命人传唤刘二上堂。
刘二面对大家对自己的怀疑,也是不理解。
他说他绝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大哥。
在刘二的叙述里,他和哥哥刘大的感情还可以。
他们家最近刚好煮了乌头药酒,昨天晚上他和自己另外的朋友,还有哥哥一起喝酒。
刚好昨夜降温,几人喝酒喝的美滋滋。
他可没有害人呀,昨天晚上哥哥喝完酒就直接走了,他有人证的。
既然有人证,那自然也要让人证上堂问话。
那人证话说的也很有意思。
他说,昨天晚上他和刘二一起煮酒的时候,刘大来了。
刘大来的时候确实面露不忿,大家喝酒都是慢杯小酌,他呢,直接抱着一个坛子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这么喝,没一会儿就喝多了。
刘大喝了那么多酒,有些不舒服,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舌头有点麻,有点喘不过气。还不自禁的自己扒了衣领两下,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