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想着既然川渝在未来是吃辣大省,那他们父子三人自然不会觉得这辣椒是个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
他们一家可都是眉山人。
苏轼将一整包辣椒全都倒在了凉皮碗里,搅拌均匀之后,又尝了一口,一点辣椒和大量辣椒,辣度好似差不多,没有变得更辣。
但这香味口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简直香到了极点。
父子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将一碗凉皮消灭殆尽。
这点量对于他们来说自然太少了,本来只想垫垫肚子,这下子完全激发出了食欲。
前些年,百姓们基本都是一日两餐,吃饭的时间是早上和半下午。
这几十年,商业开始繁荣,每日的早市和晚市也出现了不少卖吃食的摊位。
大家手里有了闲钱,基本都是一天三顿,要是愿意的话一天四顿也行,无非就是加个宵夜。
苏家三父子来东京城,这一路上花销自然不会少,为了省钱,他们又恢复到了一日两餐的习惯。
今天一大早一人吃了一碗汤饼,那家店是整个东京城里都有名的,他家的汤饼用的是羊肉汤,十分鲜美。
早上吃的很饱,按理来说一般到下午才会感觉到饥饿,可就吃了这么几口有油泼辣子的凉皮,他们的胃突然开始抗议了。
没法子,苏洵下去找小二又点了几个菜。
他这一次主要是陪两个儿子来参加科考,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两人照顾好。
孩子们年龄都不大,还有长身体的时候,这段时间还是恢复三餐合适。
【辣椒既可以当做香料也可以当做鲜菜。
这种区别主要在于成熟度。
不说其余的品种就单单说秦椒,细长如线,一般到夏天,鲜辣椒也就长成了。
这种绿色的辣椒采摘下来最适合炒着吃了。
再等一段时间,辣椒苗上的辣椒会慢慢由绿变红,待到全红的时候,农人就会把它摘下来。
完好的辣椒会被一根线半编起来,就这么挂在房梁上,让太阳狠狠的晒它们,将辣椒体的水分一点点蒸发。
放置一段时间之后,辣椒会变得皱皱巴巴,变得干瘪。
这时候就到做辣椒面的时候。
传统的做法是将辣椒用剪刀剪成小段,然后放在灶台上的大铁锅里,这时候灶台里一定要点上微弱的火苗。
一人注意火候,一人捂住鼻子,使劲搅和锅里的辣椒段。
辣椒段在这种缓慢的烘烤之下,体内的水分会完全消失殆尽,成为一捏就碎的干货。
到这一步,大功即将告成。
最后的最后就是将这些辣椒干货碾压成粉末状,不是用石墨就是用那种像舟一样的碾子。
吃的时候只需舀出一勺放进碗里,再往里面泼上一勺油,那种滋滋啦啦的香味儿能香死个人。】
大家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还没见过哪个菜用途这么广泛。
辛辣,这个味道,是很受欢迎的。
很多人家都会随手在自家地头种上几株花椒树,待这树长大了,它那浑身的尖刺,既可以保卫田地,也是全家人的餐桌上辛麻味的来源。
等到春天的时候,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能吃上一口鲜花椒叶做的饼。
加了花椒叶的饼,有一种奇特的香味,能让面粉的香气瞬间提高好几个层次。
等到夏天干活的时候,谁没偷偷揪几个熟透了的黑色花椒颗粒,这些花椒颗粒在嘴里翻来覆去,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又舍不得这种刺激的感觉。
主要味道是麻的花椒尚且都这么受欢迎,辣椒自然更不必说了。
清朝初年的朝天门码头上,一艘又一艘载满着货物的船缓慢行驶在嘉陵江上。
看着码头在望,船工们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陆地。
最近几年,一种麻辣锅子在此地骤然铺开,成为了流行趋势。
一点郫县豆瓣酱,再加上辣椒、花椒、老姜,最后再放上一点点盐。
这样的锅子煮什么食材都好吃,以前那种腥臭的下水在锅子里煮一会,也都变成了人间美味。
一经推出,立刻就抚慰了这些苦力人的胃。
“你别说,发明这个锅子的前辈真的是个人才,听说就光靠着卖锅子和秘方,他在城里如今都置了房产。”
跟同伴聊着八卦,这人的表情全是羡慕。
“嘿,你说的这都是半年前的事,这半年城里最有名的事情就是牛油火锅。
那些富贵人家往麻辣锅子里放上了牛油,涮的肉也都是一些切的极薄的牛肉片和羊肉片、鱼肉片之类的,这才叫做会吃。”
这话一出口,这位仁兄方圆五米之内,所有人的耳朵就跟天线一样,偷偷竖了起来。
“呸,什么牛油?他们还敢吃牛肉,真的是为所欲为了。”
要按律法说,吃牛肉在如今算不上是违法。
天下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遵守的律法到底是《大明律》,还是没有颁发的新律,这都是说不清的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法律明确规定不能无故宰牛,可川渝地区一向是产盐大地,运盐的牛,数量可不少,这要是隔一段时间报上一些老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