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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痕迹(2 / 2)

立病房,不是公共门诊,需要进行的也是对伤口的消毒处理,我在这里为什么影响治疗?”

如果是四年前祝留或许真就委委屈屈地出去了,但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四年前的阅历和性子。

既然他拽住了她,她就会陪着他,直到确认他没事。

四年后的祝留变得自信些了,她可以勇敢地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护士被祝留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薄纤瘦的东方女人这么强势,而且一口流利的法语几乎可以媲美母语。

祝留没再看涨红着脸的护士,而是转头看着项逢说:“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项逢不是不想让她待在这里,而是不敢。

项逢说:“听我的,好不好?我怕我肩膀上的伤吓着你。”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祝留突然感觉自己不够善解人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项逢这里就如此幼稚,明明这四年里她已经深谙如何与人交往啊。

她想说:“我不会被吓到,我担心你,我想在这里陪你,”但又觉得这么说好像有些失了分寸。

祝留顶着项逢温柔的目光,哦了一声,低着头转身出门了,就像一只幼年期的小鸵鸟。

走到病房门口,在祝留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听到护士问项逢的声音。

“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祝留没想清楚怎么面对,她按下门把手,走出门去。

祝留不知道的是从她转身的那一刻,项逢就一直看着她,直到看到她关上门,他才对护士说:“她是我爱人。”

护士听完后,挑了挑眉,类似惋惜地扁了扁嘴,伸出手指帮项逢解开扣子。

项逢没拒绝,他现在根本没想那档子事儿。

直到护士红着脸脱下这个俊朗的亚洲男人的衣服,她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在门外等。

他的身体上伤痕密布,有几处看上去明显有些年头了,纵横交错,像远古帝国的地图。

而最新的几处以肩膀上的最为严重,那伤口的样子她也极少见,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是一名警察,他当时好像是——中弹!

护士捂住嘴,吸了口气。

项逢没有回头,听到她的声音,想的却是如果祝留看到这些伤痕会是什么反应。

她会不会害怕他?她会不会远离他?

这一刻,项逢突然明白了陈琛那句“从你踏上这条路起,你就已经失去她了”的意思。

护士恢复了镇静,用镊子夹着棉花浸了酒精,擦拭上了项逢肩膀部的伤口。

尖锐的疼痛从肩膀传入了大脑皮层,项逢却吭都没吭一声。

刚刚他去牵祝留的手,之所以疼得吸气,只是为了让祝留心疼他些,说难听点是苦肉计,说好听点是示弱。

祝留不会知道项逢这些年大大小小伤口无处,但是从来都没吭声过。

一块浸着酒精棉花已经被伤口周围的血液浸满,护士又换了一块,拭在项逢狰狞的伤口上,项逢还是没吭声。

他的心思全在陈琛的那句话上,一直以来,他在这条路上行走的动力就是要给祝留最好的生活。

可是会不会从他踏上这条路起,他就已经失去资格了呢?

护士皱着眉,结合她看到的旧伤痕迹,意识到了这个亚洲男人有多么危险。

一个痛觉如此迟钝的人,排除极少数是基因问题,其他的都是习惯了。

一个习惯了身体上的疼痛的男人,他的职业是什么呢?军人,警察,或者——罪犯!

普通人的生活中没有杀手这个概念,他们把这类人归为罪犯。

项逢突然说:“我要一套干净的衣服。

护士疑惑地看着项逢,嗫嚅着说:“这附近有家男装店,不过价格很高。”

项逢的话音刚落,窗外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闪过,不留痕迹。

护士见项逢没有再说话,以为是他买不起,就低头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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